冬天的寒風無情的掃蕩著世間萬物,大街上一片死寂,偶爾有三兩個行人夾著瑟瑟發抖的身子穿行其間,卻無法讓這幅蕭瑟的圖畫增添一絲生氣,那些僵木的臉龐,和呆滯的眸子,還有行屍走肉般的腳步,是寒冷的空氣把他們凝結成這般摸樣麼?
這是個蕭條的時代,金融危機席卷全球,無數的人破產,無數家企業倒閉,無數的人失業,大家都在盤算著明天怎麼活,下一頓吃什麼?政府什麼時候發救濟。街上的商店無人問津,斑鏽的卷閘門緊閉著,向人們述說往日的輝煌。
前麵是證券交易所的門口,那裏大門還開著,但已無往日的輝煌,屏幕上閃爍著三三兩兩的綠色數字。一個穿製服的工作人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東倒西歪的坐椅上稀疏的坐著幾個人,緊鎖眉頭,手中的鉛筆飛快的記錄著。期間兩人正在攀談。
一人問道:“你的股票還沒退市呢,你可真牛!我就慘了,今天兩支退市,三支跌停!”
那人一臉哭像說道:“那不遲早的事麼,已經30多個跌停了,現在每股9分3......”
走出證券交易所,對麵就是一間學校,長滿青苔的圍牆屹立著,任憑雨打風吹,裏麵隱隱還能聽到朗朗讀書聲,這仿佛又讓我們聽到了一種希望!
一個時髦的女郎,出現在街的盡頭。她的長發仿佛雕塑一般,在這寒冷的季節裏,顯得毫無生氣,塗滿脂粉的臉上,比那打完雙fei粉的牆壁更加慘白,看到她從口中呼出的白氣,才勉強意識到還是個活人!她邁著機械的步子快速走進了街道旁邊的一座高大的白色建築,建築的大門口樹著“北半球氣象研究所”的標識。
女郎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會議室裏麵一片死寂,寬大的會議桌旁,坐著三四十位不膚色不同年齡的男女,他們個個神情焦慮,但誰都不願意發出聲響來。這些人都大有來頭,當中有政府要員,有超級富豪,有著名科學家,有明星.......
這些人為什麼來到這裏,M市,這座太平洋北岸的城市,它一直作為一座旅遊城市而存在著,從來都不是金融和政治的中心,現在全世界頂尖的人物都雲集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麼呢?
“麥爾先生怎麼沒到,拉芙妮小姐?”左排中間位置的那個老頭首先發話,他凝視著剛剛推門進來的那位名叫拉芙妮的女郎說道:“你知道印度現在僅剩下三分之一的陸地麵積了,整個世界今年又有四百多萬平方公裏被海水吞噬,見鬼!他的計劃還沒落實麼?”他的話音剛落,全場一片低聲議論,原本一片寂靜的大廳突然變得嘈雜起來。
“我知道您的擔心,道夫先生......”說到這裏,拉芙妮的話被打斷了。
“是嗎?那是不是要等他到海裏麵撈我們的骨頭啊!拉芙妮,我們可都是付出了代價的,沒有我們,梭魚號能製造成功麼?你去問問他是不是到現在了想把我們拋棄掉。”道夫喘了一口粗氣繼續說道:“你叫他不要忘了,梭魚號的啟動芯片還在我們這裏,他休想......”道夫嚴肅的表情上,略帶憤怒,花白的胡須瑟瑟發抖,也許是天氣太冷了。
拉芙妮作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這個時候,廳裏響起了電話鈴聲,眾人一片躁動,有的檢查自己的手機有的左顧右盼。
原來是廳裏的座機響了,拉芙妮快步走了過起,擰起了話筒:“你好,我是拉芙妮......大家都在......好的,好的,再見!”拉芙妮放下了話筒,眾人又頃刻恢複了平靜,都瞪大著眼睛看著她。
拉芙妮說道:“麥爾先生發話了,他說讓各位久等了,梭魚號明天可以準時出發,請各位回去整理一下,下午登船!”拉芙妮說完,走出了嘈雜的會議廳。
拉芙妮來到陽台上,點上一支雪茄,慢慢的品嚐,從陽台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無比寬廣的大海,這座昔日的內陸城市,如今已然憑海臨風,誰也不知道還要多久,這裏就會變成水下廢墟。也許整個世界都將成為一片汪洋,那些平日裏不苟言笑的著名科學家早已給它判了“死刑”。五年之內,地球將變成水球,人類除非在五年內進化成用腮呼吸,並長出鰭來,否則那將是世界末日。誰也沒有料到當年的全球變暖,海平麵升高,環境惡化等小問題現在發展得這麼嚴重,就在今年的元旦節,世界聯盟政府主席麥爾還在媒體上對全世界一百多億人口信誓旦旦的說:這隻是暫時的威脅,我們正在努力,情況已經得到了控製,請大家安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