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裴行琛冷豔高端,非常滿意,這才像話,老子千辛萬苦的買了臥鋪票,你還不知道感恩?!還不珍惜?!非常欠!
滿載著歸鄉之人熱切的思念,火車轟隆隆的開走了,亢奮了一整天的徐小二終於在半夜的時候睡著了,四仰八叉還在流口水,真是非常的二!
裴行琛嫌棄的收回目光,繼續看著窗外濃濃的黑夜發呆,玻璃上映出自己的眉眼,那是一張冷峻又英挺的年輕臉龐,像極了那個人,就是這張臉吧,讓母親心甘情願跳進他的陷阱。
果斷扭過臉,實在不想看到這張臉,長呼一口氣,如果說長相,其實徐小二那樣的就可以了!呃,當然智商就算了,那是個短板!說起來,跟著二貨回家也是臨時起意。雖然不情願回那個家過年,但也著實不想一個人冷冷清清在異地流浪,就連小浣熊都帶著小寶回山裏找他老頭子了。
萬家都在團圓,一個人的春節,實在太淒涼!
火車到達沅江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傍晚。
南方的冬季也許並沒有北方那麼寒冷,但是風裏的那股子陰寒著實讓裴行琛不適應,裹緊了羽絨服看一眼身旁的徐洛安,小二貨眼睛晶晶亮,跟打了雞血似得仰頭高喊:“我終於回來了!!I
will be
Back!!”
裴行琛還沒來得及糾正徐洛安的英文語法,就聽“砰”的一聲,巨大的蛇皮口袋結結實實的撞在徐洛安的後腦勺上,與此同時,非常有特色的川音響起:“啷個子堵到門口喲,大冬天的擺啥子造型說啥子鳥語嘛,硬是腦殼有包!”
裴行琛忍笑,拍拍徐洛安的肩:“我去洗手間,你去不去?”
徐洛安悲憤搖頭,還沉浸自己沒來得及抒發的思鄉之情被人硬生生打斷的殘忍之中,說好的淳樸友情呢?怎麼能如此冷酷無情?!現在的人類尊是太殘忍,簡直非常想長歌一曲來感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咦?天君呢?怎麼轉過眼就不見了呢?!
糟,我把天君弄丟了?!
徐小二:……
……
裴行琛站在洗手間裏,有點淩亂,難不成大家真是歸心似箭連噓噓都不要了嗎?腫麼廁所裏這麼冷冷清清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歸奇怪,但人有三急,男人真是憋不得!裴行琛站在便池邊上,掏出家夥正準備來一發,忽然聽到蹲位的小隔間裏傳來“吱嘎”一聲。裴行琛下意識的頭皮發麻,在這種氣氛冷冷清清燈光忽明忽暗的廁所裏,突然來這麼一聲,這是要嚇死爹了!
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從那隔間裏鑽出來一個男人,裴行琛瞪大了眼睛,簡直驚呆了,那人一身軍裝挎著軍用水壺軍用皮帶牢牢的紮在腰上,咋一看很正常,但是細看就不對了!這軍裝怎麼是草綠色的,軍裝式樣也不對,軍帽帽頂正中綴著一顆紅星!就算自己對軍裝不了解,也能看得出這身軍裝絕不是新時期的軍裝!
可是看那男人長了一張娃娃臉,不過十八九歲,這麼年輕穿著一身複古軍裝?
這是cosplay愛好者?但是你cos誰不好,怎麼cos一個不知道什麼時期的解放軍?
難道是軍迷?那也應該弄身我軍的特戰服穿穿啊!那才叫帥呢。像這種熱愛複古軍裝的癖好……還真是相當奇特!
那個娃娃臉輕手輕腳的從隔間裏出來,縮著脖子往門外走,走到一半像是剛看到裴行琛似得,扭頭和他對視片刻,忽然受了驚嚇似得,一張臉嚇得慘白慘白,長大了嘴巴無聲嚎叫,接著就衝了出去!
裴行琛:……
我勒個大去啊!你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是什麼意思?難道老子長得很讓人受驚?低頭看一眼,其實並沒有好吧,無論從顏色大小形狀都很正常啊!
哪裏值得你這麼一驚?!簡直神煩!
懷著如此複雜的情緒解決了問題,裴行琛找到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徐洛安,一起出了火車站。
也許是回家心切,徐洛安破例喊了個出租,給師傅報了地址便興致勃勃的拉著裴行琛給他報著地名,叨叨著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這裏新建了樓房那裏改建了商場,眼睛裏滿是這座城市的燈火。
裴行琛默默聽著,表情溫和,起伏的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這才是家的感覺,迫不及待又充滿驕傲,溫情似水又濃烈滾燙。
但當裴行琛站在深邃黑暗的小巷子口時,心情難以言表,這就是徐洛安從小長到大的地方?雖然比起山裏果奔的野孩子好了那麼一點,但是這種城市裏的貧民窟一般的地方還是讓他略心酸。
徐洛安在前麵開路,一邊走一邊提醒:“小心腳下,這地方隻是窄了點髒了點,其實也還不錯的。”
裴行琛麵無表情的踢了踢隨意堆放在路邊的竹筐,然後躲開從地縫裏鑽出來的老鼠蟑螂,略不淡定,這還叫隻是窄了點髒了點?本來就隻夠一個人通過的地方還被隨意堆放了各種各樣的雜物,老鼠蟑螂其實是你們居民樓養的寵物吧?滿地都是!
裴行琛看著前麵的後腦勺,深深地歎口氣,自己跟過來真是對的,要不然永遠都不知道小二貨到底是過得什麼日子!
徐洛安完全沒有察覺到裴行琛的心思,依舊沒心沒肺蹦躂著鑽進了一棟居民樓:“樓燈又壞了,你小心點,扶著欄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