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華美術學院附中又迎來了新的學期。和一般專業美術院校一樣,學校有一個慣例——在開學前會安排一段時間的課外教學課程,一般是到一些農村或是著名的風景名勝地寫生。但由於一年級新生必須參加國家教育局規定的兩周軍訓,所以也就暫時喪失這個遊覽國家大好河川的機會了。
一個月之後,各個年級陸續結束課外教學課程回到學校開始正式上課。校園裏總算恢複了以往的人氣,接下來又該準備舉辦一年一度的迎新晚會了!
幾個禮拜的籌備時間一轉眼過去了,終於到了晚會開始的這一天。下午放學後,一年級3班的一大群女生就集中在宿舍開始換裝。她們表演的節目是扇子舞,服裝、舞蹈動作都是老師給安排的,一身火紅的吊帶長裙,兩把金黃色大扇子。這種傳統的色調搭配給人以吉祥喜慶的感覺。不過看起來這群女孩子對自己的節目並不太滿意。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讓她們自己準備,結果整整一個禮拜也沒定下個方案,點子雖多,實踐太難。到最後時間緊迫,舞蹈老師隻好給她們硬性布置任務。
“各位同學,快抓緊時間吧,我們準備了這麼久,就看今晚了。”班長肖敏萱揮動著手中的大扇子,催促道。
領舞的鄒彤放下手中的粉餅,附和著:“就是,大家動作利索點吧,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展現自己的才能各位可不要錯過了。”
其實大家已經心照不宣,這種傳統型節目百年不變,作為一種儀式存在著,搞搞紀念還可以,搶風頭那是不可能的。何況是她們這種業餘水平,排練的時候動作很少完全協調過!若不是為了在學期綜合總評裏多加幾分還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願意參加。
大約30分鍾後,大家都準備得七七八八,肖敏萱建議提前去活動中心熟悉舞台。於是,這幫紅色娘子軍便陸陸續續離開宿舍向晚會現場進發。唯獨周曉璐還全然不知的坐在自己書桌前對著鏡子發花癡:
今天晚上就可以看見全校的學生了,說不定趁這個機會,可以認識又帥又出色的學長。眼線是不是該畫重點,不行,這樣會顯得太俗氣………
同室的林綺曼從洗手間出來,正打算出門,習慣性回頭掃視下屋子,發現周曉璐還坐在那裏發呆,便故意幹咳了一聲,自言自語道:
“哎……今天周五,我們這間室的人都要回家,我最後離開的話,一定得把門反鎖好!”說完就邁出門檻,假裝要鎖門。
聽到這話周曉璐這才醒過神來,連忙順手把手中的鏡子扔到自己床上,起身叫住林綺曼:“不要開這種玩笑嘛,我這就走行吧!”她正欲起步,目光在停留在林綺曼背後,嘴角一揚,站在原地嘿嘿笑起來。
林綺曼有些不耐煩,揚了揚眉:“有什麼好笑的!還不快走。”
曉璐將雙手拱成弧形,圍到嘴邊,故意壓低聲線:“嗬嗬嗬……美女,你背後走光了哦!”
林綺曼沉默了幾秒,眉頭一皺,意識到些什麼:“你就不會過來幫下忙嗎!”
曉璐這才笑嘻嘻的上前來幫她拉好裙子後麵的拉鏈,嘴裏還小聲嘟嚕到:“才幾天,這裙子怎麼就小了。”
“什麼嘛,忘記拉了而已。”林綺曼雖然嘴上找了個借口,心裏卻早已在盤算接下來該如何減肥了。
在另一頭的教學樓,從一樓的某間文化課室斷斷續續的傳出一些吉它伴奏聲以及男子歌聲。原來,還有人留在教室排練節目。當然,這種水平的表演也隻能適合在放學沒什麼人的情況下練習,不然恐怕會有預製板、水泥板之內危險物品砸過來。對於學校來說,砸傷人也就頂多是協調協調,可是砸壞教室硬件設施那可是要雙倍賠償的。
“好心你合著我的曲子來唱,你這樣完全自顧自的,根本進行不下去啊!”彈吉他的那位男同學陳銘逸似乎自己也受不了,埋怨那個與他合作的歌者道。
“如果你能彈完這首曲子不出差錯,你再發言也不遲。”在一旁監督他們的班級文娛委員餘夢欣有些生氣,她已經忍受這種難聽的和聲差不多一個禮拜了。
那位唱歌的男生關澤,滿臉感動:“阿欣,你真是太公正了,要不是這個伴奏的不熟曲譜,我怎麼會找不到拍子。”
“你更沒有資格說人了,關澤!”餘夢欣轉過頭大聲喝道。
比起不太流暢的伴奏這位關澤同學的歌技似乎更令人頭痛。
排練了一個禮拜,他們的節目似乎沒有多大進展。正當這3人毫無鬥誌互相埋怨的時候,教室裏闖進來一位高高瘦瘦的大男生。這人打扮得相當隨意,上身套件寬鬆的淡棕色T恤,下身穿著條破破爛爛的水洗牛仔褲,腳踏一雙NIKE白飯魚。頭發亂糟糟的沒有怎麼打理,耳後的頭發因過長被他胡亂束成一個馬尾!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那幅眼鏡架已經很鬆動了,垂下來剛好擋著視線,可主人倒也不在乎,扶也懶得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