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溪,他說今天有事,先走了,叫我們跟你一起走!”
回想著小白那救世主般的語氣,愚溪又疑惑地白了一眼果凍身旁的小白,問道,“哎,他到底有什麼事啊?” 奇怪,如果有事先走的話,應該直接跟我說呀,怎麼會跟“臭小子”說啊?
三人繼續沿著街邊的人行道上走著,小白走在最右邊,牽著車。聽了愚溪再一次的疑問,他歎了口氣,低頭白眼地瞧著愚溪,用不耐煩的語氣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回答,“不知道啊……”
“你打電話直接問他唄。”果凍終於忍不住,幫小白道了句。
“嗯……”愚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將果凍的話聽進去了沒,隻自顧自地幻想起了那無數種的可能:參加音樂比賽?(這是最有可能的)給她製造驚喜?(不,今天什麼日子都不是呀)生病了?(不可能,昨天還好好的)呃,到底會是什麼事啊?……她想得腦袋都快破了。其實他離開的緣由是什麼倒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怎麼不直接跟她說呢?況且,她手機也沒關啊,而且,他倆也沒鬧矛盾呀,可怎麼就會……
呼。她歎了口氣。折騰了半天,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想著。
隨著愚溪不再疑神疑鬼地大發其問,氣氛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大家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眼神呆滯地晃著些無關緊要的視線點。不過卻沒有誰覺得尷尬,或非要找些什麼話說說。
三人一直這麼安靜地走著,直到默契地轉了眼,一齊望見了那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外的一幕——
就在橫過街的那一邊,一個酷似井的男生(或者說,在他們眼裏,那分明就是井),正拉著一個女生的手,從麵對著他們的方向沿街走過。兩人臉上,還揚著那種隻有戀人之間才磨合地出的甜蜜微笑。
三人忽地清一色的目瞪口呆樣,齊刷刷地右轉身體,愣愣地凝望著正從街對麵緩緩走過的他的模樣。
一種想狂跑到街的對麵,看清“男主角”模樣的衝動油然而生,但是,害怕揭開殘酷真相的膽怯心理阻止了他們。愚溪,作為當局者,直接是全神經都變得麻木了,世界暫停轉動了。而小白,考慮到愚溪的麵子和脾氣問題,加之對井的好人品的了解,寧可相信是看錯了,也不願亂猜測井的人格問題。不過作為極富男兒氣概的果凍,當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毫不顧忌地衝動起來了!
“******,這什麼意思啊?!”果凍粗暴地一擄袖子,咬牙切齒地嚷了聲,橫衝直撞地就要朝街對麵狂走而去。
“哎哎哎——”還好小白眼疾手快,這一秒一蹬自行車腳架,下一秒便繞過車去一把拽住了果凍的雙臂,“消消氣,消消氣,一定是看錯了。”他心急地勸了起來,費勁兒地抑製住正嚐試掙脫他的束縛的果凍。
“哼,你都覺得是了,那鐵定是啦!還什麼看錯啊!”果凍氣急敗壞地朝小白瞪眼吼道。
“那就不可能!”小白一臉無比堅定地道。轉而又朝對麵漸漸走遠的男生望去,心虛地皺了皺眉,心裏默念道:天哪,這井在搞什麼呀。那模樣,那身材,分明就是他嘛……
“嘿,放手,再不追人可都就走遠了!”果凍語氣半帶威脅地朝小白凶道。
“嘖,”小白被井和果凍攪得腦袋都暈了,竟破天荒地提了膽,不耐煩地白了果凍一眼,以同樣厭煩地語氣回她道,“你傻呀,愚溪在這兒你鬧什麼呀!你還當不當她是朋友啊!”
“……”小白突然發作地男兒氣概算是著實讓果凍驚了一大跳,以至於她一時語塞,腦袋迷茫,回不出半句話來。
而這些時刻,最安靜的,當然還是全然不知所措,像邁錯了世界的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