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在幾米以外,愚溪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而且,這幾天,那種熟悉,都活在了記憶裏。
眼前,那個人,懷裏捧著一大束花,是櫻花。花束大的,連他那張俊秀的臉都被遮擋了一半。
是他嗎?
她眼裏閃著淚光,迷迷糊糊地就是覺得,那雙眼睛,那種神情,分明是他。
於是,她忽然覺得力氣一軟,雙手自然垂落了下去,剛才還躺在懷裏的瓶子們,就全都灑落到了草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但什麼無法敲醒這一刻的沉默。即使是雷聲,也會知趣地止於耳畔的。
她什麼也無暇顧及,隻是隨著自己的心,朝前方的人走去。
他也漸漸地移開了臉前花,露出了他全部的麵目。
嗬嗬。
愚溪的臉忽地綻開了花,因為,那就是他。
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愁緒,都煙消雲散。就連之前恰如分手的關係,也讓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她隻知道,麵前這個捧著美麗花束的人,是她這輩子,最喜歡的人。
“你怎麼……”愚溪笑出了眼淚花來
井隻是報以微笑,看著她,目不轉睛地。
這會兒也許愚溪才回過了神,有心思瞅瞅他懷裏的那束大花了。
“這——”她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抬頭望著他,“這怎麼……兩束?”她擦了擦淚,讓視線變得清楚,又定睛看了看那些花,的確是兩束。而且,還是兩個顏色。左手捧的櫻花,是白色,好像婚紗那般美麗而聖潔;右手捧著的,是粉色的櫻花,就像草莓蛋糕那樣,甜蜜又芬香。
“是啊。”井看了看懷裏的這兩束花,對她點了點頭,“因為不知道白色的好,還是粉色的好,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他眼神無辜地看著愚溪,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地。
“可是,為什麼要送我櫻花呢?”愚溪暗自想了半晌,也沒理出半點兒頭緒來。
“我沒有能力送你一束‘雪花’,所以,隻好用它來冒充了。”井說得有些遺憾。他知道,她最愛雪。所以,以此推來,她最愛的花,也一定該是雪花才對。
“可是,‘雪花’也有粉色的嗎?”愚溪忍俊不禁,抬眼問道。
井反問道,“因為,你更喜歡粉色,不是嗎?”
“嗬。”
見愚溪甘拜下風的模樣,井雙手一伸,將兩束花一齊送向她,“喜歡嗎?”
“咳,也還行吧。”愚溪強忍住笑意,把頭扭向了一邊,避開他的視線,一個勁兒地傻笑著。
“哦,還行啊……”井故作恍然大悟地語氣,無奈地皺了皺眉,“算了。看來,隻有扔了。”說著,作勢要放手扔了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