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子回國
楚頃襄王當太子時,被作為人質留在齊國。楚懷王因受張儀的欺騙,被秦國扣留了。楚國大臣請求齊國君主放太子返國為君。齊湣王看到有油水可撈,就刁難他不準回國。齊涽王對太子說:“給我楚國鄰近齊國的五百裏土地,就允許閣下回去。如果不答應這條件,就不能回楚國。”太子想了一下說:“我先回去問一下師傅。”
古代太子都有師傅,對太子進行教育輔導。太子回到住處,對師傅慎子講了齊國刁難他的情況。慎子說:“現在隻好答應齊國的要求。”太子見師傅也如此說,隻好到齊湣王那兒表示同意齊國的條件。齊國放他啟程歸國了。
2. 踐行諾言與否?
太子回到楚國後,被立為楚王,是為楚頃襄王。齊王派使者到楚國,要求楚國履行割地的諾言。楚頃襄王趕緊找慎子商量:“齊國使節來要那塊土地了,怎麼對付他呢?”慎子說: “大王明天上朝時,讓群臣各抒己見。”
楚國的最高武官上柱國子良進見楚王。楚頃襄王征詢他的高見。子良說:“王者要講信用,不可不答應齊國使節的要求。對強大的齊國許下了諾言而不履行,是不守信用。今後就不能取信於諸侯了。可以先給齊國土地,然後再以武力奪回來。這樣先講信用,後用武力。所以我主張可以先給它。”子良雖然是個武夫,卻也頗動了一番腦筋。
子良退出後,另一個大臣昭常進見。楚頃襄王問他:“齊國使節來要東邊的五百裏土地,你看有什麼辦法?”昭常很堅決地說:“不能給它!號稱有兵車萬乘的大國,是因為地大養得起這麼多的軍隊。現在割讓五百裏,是割去了國家的一半土地,徒有萬乘之國的名字而沒有千乘的實力。寧可讓天下人指責我們不講信義,也決不能答應。我請您派我去完成保衛東部土地的任務。”
昭常退出後,大臣景鯉進見。景鯉也認為不能給齊國土地,但他說:“王者應當講信用。現在答應了強大的齊國,卻不給它土地,在天下人眼裏落了個不講信用的名聲。楚國單獨與齊國抗衡是困難的,我願西行到秦國去求援。”
3. 三箭齊發
景鯉退出後,慎子來到楚頃襄王麵前。楚頃襄王把三個人的三種意見告訴了慎子,並征求慎子的意見:“我用誰的意見好?”
慎子的回答大大出乎楚頃襄王預料:“三個人的計策都可以用!”
楚王以為慎子在拿國家大事開玩笑,麵帶不快之色地說:“這是什麼話!”
慎子說:“請讓我慢慢給您解釋,您就會同意我的看法了。”
慎子接著分析道:“您可以讓上柱國子良帶車馬五十乘,到齊國去獻地。子良出發後的第二天,您派昭常為大司馬,帶兵去防守東邊的土地。昭常出發後第二天,您再派景鯉率車馬五十乘,西行入秦求援。”楚襄王連聲稱是。他派子良出使齊國獻地,派昭常為大司馬防守東部,又派景鯉到秦國求援。
4. 名利雙收
子良入齊後,齊王大喜,派軍隊到楚國東部邊境去接受土地。等待著齊國軍隊的是昭常率領的楚國精兵。昭常對齊軍前來受地的將領說:“我受命防守東部國土,誓與此土共存亡!現在我召集了楚國所有能拿起刀矛打仗的人,雖然稱不上精兵,卻也有三十來萬人,願與閣下一比高低。”
湣王聽到這個消息,就責難子良:“你來獻地,現在昭常卻不交出土地,怎麼辦?”
子良說:“我受命交出楚地,這是昭常在違背命令,您可以進攻他。”
湣王下令部隊準備進攻楚國軍隊。這時消息傳來,秦國的五十萬大軍已經兵臨齊國邊境。泰國還放出話:“齊國阻止楚太子歸國,是不仁;又想奪楚國東邊五百裏土地,是不義。齊國撤兵就罷了,如果不撤兵,願與齊軍一戰!”
齊湣王害怕了。請求子良出使秦國,為齊國求情。齊國的大軍自然從楚國邊境撤退了。
慎子三箭齊發,實際上讓子良充當間諜,使齊湣王進入了事先布置好的圈套之中。楚國不費一兵一卒,保住了楚地,又博得講仁義、守信用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