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無賴!暗咒了一聲,傅華衣咬牙應道:“好!”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的,否則就要接受我的懲罰,不得有任何抗議。”
“……是!”忍一時,鳳平浪靜。哇哦哦好急啊!傅華衣的臉已經憋成醬紫色的了,如果可以,她當真想一腳將他踹開呀!
“往後我讓你做事,隻要你能做到的小事你就得照做。當然,我絕不會讓你吃虧的。”他發現她這時候特別好說話,有要求,此時不提更待何時!
傅華衣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行!”他娘的,還不走開,再忍下去,她當真要忍不下去了。不久前她才將秋嬤嬤嚇到當著她的麵失禁,這是不是就叫做惡有惡報?這報應會不會來得太快了?
“答應我的事不能反悔,否則就要接受我的懲……”
“好了,我什麼都答應你,快滾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能伸展,必要時屈從一下也沒所謂。沒人規定不可以出耳反爾的,反正她又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她就是一介被人要脅的小女子。傅華衣夾緊雙腿,暗中揪緊大腿兩側的衣物,禁不住微微打起哆嗦來。
鳳離歌這樣麵朝上的角度,自然不可能看到自己腦袋下麵的情形,不過他看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而且身子緊繃得厲害。想要的條件她都已經答應了,自然也就不再為難她,他道:“行了,你扶我起來吧!”
傅華衣好崩潰,她憤然道:“你自己不……”
“你剛剛才答應我什麼都聽我的。”鳳離歌用一句話將她的不滿堵了回去。傅華衣沒有時間再三權衡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雙手抬起用力將他頭推開,然後迅速站起來,匆忙往外跑去。
“唉,五……”鳳離歌被她推到一邊,茫然地望著她一副被鬼追的模樣,很有些不明所以。過了一會兒,越影憋笑的聲音暗中傳來:“去恭房了!好急吖,我擔心她會在半路上就撐不住了。”
鳳離歌怔了怔,忽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而後迅速咬住下唇止住,可不能讓外麵的人聽到了。
傅華衣從茅房裏回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慣常的淡定與冷漠,但是想起適才的尷尬,她卻不願就此回房。至少在確定鳳離歌離開以前,她不願回房,今晚再不想看到他了。
她站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佯裝賞月的時候,越影捧著水果盤送到她麵前,用幾不可察的聲音道:“小姐,主子讓你進屋裏去,有話跟你說。”
傅華衣不作聲,就當自己沒聽到。
越影道:“主子要說的是關於那副畫的拍賣事議,五天過去,流言蜚語的造勢已夠火候,主子請您去商議具體拍賣詳情。”
傅華衣輕緩道:“每月月底三天便是古今閣的拍賣會,屆時我定會準時到達,勿須再另作商議。”
“那你不想知道具體是在哪天嗎?”越影嗬嗬笑道,“你想三天都跑去等待呀!”
傅華衣隨意掃過來一眼,眼神淡淡的,帶著莫以明狀的冷漠。越影低下頭暗自吐了吐舌頭,沒敢再為鳳離歌說話了。
次日一早,傅華衣正在屋裏照看秋嬤嬤的時候,越影忽然推開門匆忙跑進屋裏,滿頭大汗地焦急道:“小姐,奴婢有要事稟告!”
“什麼事?”傅華衣正幫秋嬤嬤身上開始脫痂的傷口換藥,那藥是淡化傷疤的。本來秋嬤嬤說什麼也不讓她動手,但傅華衣說什麼也不願假手他人,因為她不信任這院子裏除了秋嬤嬤和越影以外的所有奴仆。換藥時,她動作神情十分認真溫和,沒有半絲嫌棄與不耐,聽到越影的話她頭都沒有抬。
“是,是……”越影遲疑,傅華衣抬頭看了她一眼,道:“說罷,秋嬤嬤不是外人。”
“是!”越影福了一禮後,麵容酸澀道:“是小姐剛接手的成衣鋪被人惡意使壞,不知是誰報出那鋪子如今是小姐名下的,使得鋪子裏的衣裳怎麼也賣不出去,都好幾天了。小姐不眠不休地畫了好幾個晚上趕製出來的新衣圖紙,花重金做出的新衣分明美麗無匹,然而別人都說穿了小姐的衣裳就會沾上小姐身上的晦氣,他們都寧願去隔壁買貴的也不要我們的衣裳,鋪子怕是要血本無歸了。”
越影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眶都已經紅了。
傅華衣雖然還佯裝著鎮定,但捧著藥罐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抖,她默了一會兒,才道:“急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是生意虧了也不用怕,爹還能活活餓死我不成!”
“可是小姐,那是你耗費了好幾個夜晚的心血,你還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銀錢都填進去了的,此時……”
“沒事!”傅華衣雖然說得淡然,捧著藥罐的手卻抖嗦得厲害,神情無端倉惶。秋嬤嬤心有不忍地勸道:“小小姐,你去看看吧!或許事情還會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