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我們趕緊逃吧!”等到傅宇藍吸入了蝶醉花間,暈過去之後,原本窩在角落裏的秋嬤嬤立刻又活了過來,一副十足擔憂緊張的模樣。網
傅華衣此時真恨不得一腳踹翻這個惡心人的老貨,可是想想,到底還是忍耐了下來。在大夫人麵前,她都能裝,難不成還能輸在這惡心的老東西身上不成!
麵容陣陣發白,傅華衣喘息著,抬手輕聲道:“不必,這事不是我做的,我不走。走了,我就變成殺人凶手了。”
“可是,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呀!”秋嬤嬤紅著眼睛道,“我可憐的小小姐,您分明是這樣心善的人,這……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嬤嬤,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傅華衣挽住她的胳膊嘶啞著聲音安慰道,“爹一定不會讓我有事的。”
秋嬤嬤一聽,心裏瞬間一激,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她連忙借著抹眼淚的功夫掩飾了下,隨即更心疼地說道:“小小姐就是太單純了,此時死的不是別人,那可是傾城小小姐啊!她是老爺的嫡親長女,老爺中年喪女,心情本就憂思多慮。
若是聽了那些人的掇躥,當真誤以為小小姐是凶手,到那時老爺別說是保你了,怕是吃了你都來不及。小小姐是在這個家裏長大的,老爺當初對小姐都是可有可無的,對您那更是……哎,可憐的孩子,嗚嗚……”
“我自然知道,我爹並非真心疼我。”傅華衣紅著眼睛,目光沉痛地說,“自從我娘去後,我爹亦對我不聞不問,我便再也不稀罕這個家裏有人真心疼愛我了。可是如今我知道,無論如何我爹也是不會絕讓人傷害我的。不僅如此,我還能保住任何我想要保住的人,也可以任意收拾我討厭的人。”
“這,這是為何?”秋嬤嬤抬袖抹淚,屏住呼吸等待答案。傅華衣冷笑道:“若非我華家女的血能夠練製成不死金丹,他又豈會容我在這家裏此般放肆!我出事的時候,連嬤嬤都知道匆忙來提醒我逃命,要帶著我保護我,他卻又在哪裏?而這個人……”
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傅宇藍,諷刺地笑道,“他分明是我的親生哥哥,無憑無證,卻這樣堂而皇之地提劍闖進我屋裏要我性命。若這便是世人所說的血緣親情,委實是叫人齒冷。若非無處可去,誰稀罕留在這樣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成日裏的受人排擠嫌厭!
……嬤嬤,嬤嬤,你怎麼了?”
傅華衣喊醒睡震驚中的秋嬤嬤,秋嬤嬤趕緊僵笑了一下,即刻憤然回道:“原來真相竟然是如此,虧得老奴還以為老爺忽而良心發現,才對小姐這樣寵愛,卻原來這其中竟然有著這樣齷齪的成份。冤孽啊!可憐小姐那般的絕世風華,卻怎滴配了這樣一個人,唉!小姐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小小姐平平安安的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秋嬤嬤雙手合十,眯著眼睛對著門外直念念,她沒有看到身後傅華衣與越影對視中那一眼的冷冷笑意。
原來是因為不死金丹,這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怕問得多了,露出馬腳,秋嬤嬤倒是識相地對此沒有提半個字。而洛衣堂這邊,才剛剛讓傅宇藍鎮定下來沒多久,很快就迎接到了第二批上門找事來的人。
這個人是已經離家二十多天的傅少澤,自從那一次跟傅華衣爭執過後,他就氣呼呼地跑了出去,也不知是在哪裏混了半個多月。忽然在街上聽到傅傾城已死的消息,他頓時潛意識地就想起了傅華衣。他還記得,傅華衣曾親口對他說過,總有一天她會弄死他娘和哥哥姐姐的。
當時,傅少澤以為這隻是傅華衣一時惱極的狠話,卻不想還不到一個月,傅家就發生了這樣淒烈的大事。他要是沒有懷疑到傅華衣身上,那才是奇了怪了。
傅少澤怒火騰騰地跑進洛衣堂,卻看到連路都是血,洛衣堂的院子裏還躺著幾個丫環,半身浴血,無聲無息。而傅華衣的房門被打爛了,裏麵狼籍一片,傅少澤心裏無聲一抖,那一份怒火頓時消褪了一半。
隻是懷疑而已,還沒有人確定是傅華衣動的手,他真是太衝動了。這看樣子,是已經被鬧過一場了,而且鬧得很凶,五兒不會也出事了吧!應該不會,她身邊可是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婢女的。
傅少澤安靜地走過去,到了門口,立刻就看到越影和秋嬤嬤兩個人,正在給傅華衣的胳膊上藥包紮,而她身上衣服都是血,被利器劃爛染血的地方真不少。
她還戴著麵紗,隻能看到眼睛,可是她眉宇緊緊往中間靠攏,眼睛裏含著淚光,偶爾隨著兩個下人的包紮瑟縮一下,仿佛是痛極。
傅少澤還餘著的那一半怒火,跟著也沒了。他走過去坐到另外一個還沒有爛完的椅子上,問傅華衣:“五兒,我問你,大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