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魔惡。”傅華衣問了一聲,迷離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明。鳳離歌抬起頭來看她,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下,笑道:“不是跟你說,已經解了!”她是在問郡王府那件事嗎?因為害羞不敢直接問出來,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來問是不是?
傅華衣聽了他的答案,眼神悄然一緊,但這變化的時間並不長,鳳離歌都還沒有來得及覺察到,她已經迅速恢複了過來。微微低下眼睛,看著自己衣裳裏麵的突起,半邊俏麗的臉頓進火燒一樣,她將臉藏進他懷裏,輕聲道:“你要在這種地方,欺負我麼?”
鳳離歌一腔熱情被她一句話澆滅,他連忙收回手抱緊她安慰道:“沒有,我隻是一時沒忍住,衣衣,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對不起!”
傅華衣沒說話,隻是默默地靠在他懷裏,雙手自動地環住他的腰,眯上眼睛傾聽著他如擂鼓的心跳,努力著試圖去整理自己紛亂如麻的情緒。
一開始,她看了娘的信以後,當真就懷疑他是為了解藥才來親近她的。可是這一路行來,忽而又想起,娘親說過她在留給他的信上說,解藥隻有一顆,他應該知道她早已失卻處子之身,再無解藥才對。
既然如此,他還對她這樣好,那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當真喜歡到了能夠容忍一切的地步?又或者,他覺得自己應該有癡毒丹的秘方,可以再為他配製出解藥?
當然,傅華衣便是做夢也不可能將郡王府的那個下人,跟高高在上的皇太孫聯想到一起的。再說了,之前他臉上不是還中毒了一直好不了,還是她配出來的解藥才好的麼!若然在郡王府那人是他,那他便該已經得到萬毒不侵之身,臉上是不可能會中毒的。
所以,在傅華衣看來,鳳離歌身上的魔毒肯定是還沒有解開的,除非他從別處得到了其他解藥,但這可能性實在太低。如果還沒解,他卻告訴她已經解了,這就是在撒謊。而他對她撒謊,又是為了什麼?
當初,他魔毒未解時,娘親讓他娶她,他不肯,因為不想拖累她。如今他卻又願意娶了,難道現在就不怕連累她了嗎?或者在他看來,自己如今成了這樣,名聲沒了清白沒了家也沒了娘也沒了什麼都沒有了,這樣淒慘的傅華衣還能比被他連累更慘嗎?所以,他在同情她對不對?
一想到這個可能,傅華衣隻覺得眼角澀澀的,痛到心口如被萬千根毒針亂紮一樣。無論是利用或是憐憫,來自於他的,她都是這樣的不能接受。
傅華衣心裏情緒萬千,臉上卻極是平靜,這樣閉著眼睛,鳳離歌自然不可能瞧出她的情緒如何。他隻看到,此刻她如此乖順地依在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將自己完全地依附於他,沒有距離,沒有冷漠,沒有其他!
此時,這一方小小的天地,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想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苦了這麼多年,所有的一切,在她倚在他懷裏這一刻,全都有了回報。感謝上蒼,感激那個讓他的衣衣活過來的人,謝謝他的衣衣,讓他此生,還能夠嚐到幸福的滋味。
修長的指尖溫柔地撥開她頰上散著的些許碎發,輕輕勾勒著那一縷縷豔紅的花序形狀,他柔聲喚她:“衣衣!”
傅華衣睫毛微微動了下,但沒有睜開眼睫,隻是輕輕‘嗯’了一聲。鳳離歌微微笑道:“我還有三天,便要過生辰了。”
“哦!”傅華衣應了一聲,鳳離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下文,頓時不滿地低頭咬了下她耳朵:“你沒有其他什麼要說的?”
“啊!”傅華衣低呼一聲,迅速伸手捂住被他啃過的耳朵,麵頰上那一團團才剛剛有所消散的紅雲瞬間再次聚合,桃花朵朵。她連忙自他懷裏坐正身子,羞惱道:“你說話就說話,再動手動腳,我,我就,我就……”就了半天,都沒尋到合適的可以要脅到他的詞,急得她臉都紅到了耳根。
“你就怎樣?”鳳離歌整好以暇地望著她結巴的模樣,“要以牙還牙麼?來吧,小五哥哥讓你報仇,隨你愛怎樣動手動腳,就怎樣動手動腳,小五哥哥絕不反抗!”說罷,當真往後一靠,攤開雙手扶著椅背,做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傅華衣被他的無賴搞到無語到了極點,奈何她沒那般的厚臉皮與他瞎鬧,隻得羞極地低咒一聲:“你就是個沒臉沒皮的,我懶得理你。”
鳳離歌立即坐好來,委屈至極地做出一副將泣未泣的模樣:“衣衣,你這就冤枉我了。其實說實話,我哪裏有動手動腳?最多就是動動嘴巴……再動動眼睛嘛!”
說到動動嘴巴時,他迅速撈起她的腰肢,俯首在她唇角吧唧了一口,然後說完動動眼睛,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睛作怪地將她從上到下望了遍,最終停留在她脖子以下三五寸的地方,本是調笑她的人,此一刻眼中竟迅速冒出了貪婪的綠光。
白皙柔嫩還開著朵朵紅黴的精致鎖骨下,大紅色的兜衣綢緞帶子微微泛光,紅的紅到耀眼,白的白到鎖魂!紅到發黑的瑩光布料下,高高聳起那一處,因為稍有些急的呼吸一起一伏,連帶著那上麵繡製的黃花綠葉都跟著輕微顫抖。如此美景……鳳離歌喉嚨不自覺地咽了下唾沫,手指暗中動了動,不自覺地回憶起了適才入手的溫柔。
傅華衣也是到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過餘的涼快,若非最後還留著那一片薄薄的兜衣,此時那還不是全然便宜了這無賴。她慌忙抬手去擋他眼晴:“不準看……啊……”
原來,某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抬起了手,想要回顧那一片滑膩了。在她抬手擋住他眼睛的同時,他竟然也朝她伸出了魔爪,剛好眼前一暗,他手就鑽進她衣底裏麵,準確地捉住了她。傅華衣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她臉上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不得已隻得鬆開捂他眼睛的手去推他。
再一次,這邊火沒救到,那一邊又失了城。
“我的衣衣,真漂亮!”鳳離歌得逞所願,笑得像偷著了腥的貓兒,潔白的麵上因為激動與欣喜,通紅一片。她隔著衣裳推拒的力道全無作用,他手指隨心所欲地肆意揉捏作弄,同時低頭去尋找她的唇。
傅華衣羞怯不已,推不開他,急得眼睫都紅了:“你放開,臭無賴,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乖衣衣,我就摸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啊!”誰也沒規定一會兒是多久,反正他隻要中間沒有停歇,就不能算是兩會兒吧!
自己勢在必得的寶貝,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當然要再接再勵,持續努力,爭取早日將她完全地拿下了。否則,往後等她漂亮回來,那麼多人搶,給人捷足先登了,他哭都沒地兒哭去。
雖然,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順從與無意識的依賴,或者還有那麼些心動,可是隻要一天沒有穩定下來,他心裏到底還是沒底的。十多年的苦戀,她曾經的心係他人,她從前的厭惡與拒絕,她至今仍然對他有所保留,沒有人知道,他比她更需要安全感!
多害怕,睜開眼睛醒過來才發現,這一切的美好,都隻是他一廂情願的美夢。天一亮,就什麼也沒了。
他是如此的愛她,即便是將來真把她綁到身邊了,隻怕也是不敢徹底安下心來的。
從不曾經曆過,傅華衣自然無法懂得他的患得患失,迫切的想要證明什麼的急躁。她焦慮地泯緊嘴巴不讓他入侵,雙手不停止地推拒著他的放肆,可是這樣非但沒有成功地推開他,反而是二人糾纏間,將兜衣的帶子都扯開了。
那一片小小的衣料跌落,越加方便了他,他侵不進她的嘴巴,迅速地低頭往她胸口吻去。傅華衣羞到了急處,沒法掙脫,她本能地抬起手來,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響,那一個巴掌打了個正著,清脆的響聲與頰上的痛,叫鳳離歌頃刻抬起頭來,望見傅華衣紅紅的眼睛裏,急促的情動瞬間如遭雷擊,他迷離的眸子即刻變得清澈,綴滿了悔痛與愧疚:“衣衣,我……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傅華衣倒不是說有多生氣,因為羞得急了而起的些許惱火,也隨著那一巴掌而消散。隻是情況如此尷尬,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迅速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撿了衣裳來擋住外泄的春光,掙紮著艱難地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了旁邊去手忙腳亂地整理。
因為羞窘,她低頭太快,沒有看到因為她那一個閃避的眼神,鳳離歌眼裏現出的害怕與受傷。
他絕沒有要冒犯她的意思,隻是麵對著她,那些激蕩與欣喜如何能夠壓抑得住!言語永遠也無法表達他對她的歡喜,他不知道別的男人在麵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時是什麼心態,可是他望著她的時候,心裏眼裏腦子裏全都是她的影子,他隻恨不能將她完全的納入自己懷裏,或是鑲進自己體內,與自身合二為一,叫她永不離去,叫他人永遠也無法覬覦。
可是,他們還沒有成親,他這樣對她的確太過失禮,定然會惹惱她的。萬一她因為這樣生氣了,覺得他是個輕浮無禮之人,而對他不喜,可怎麼是好!
“衣衣,你別生氣了,我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從未試過如此的低姿態,可是麵前著她可能的厭惡,尊嚴地位什麼的,這時候全都忘記了。鳳離歌急得眼睛通紅一片,他抬起手來顫聲道,“我,我對天發誓,若我再敢冒犯衣衣,便叫我鳳離歌出門即遭天打雷……唔……”
傅華衣已經穿好了兜衣,原本不好意思理會他,誰知他好端端的竟開始發起毒誓,頓時著急地將自己的外衣卷起來往他嘴巴堵去,紅著臉低喝道:“你瘋了,誰告訴你我在生氣了!”
“唔唔……”被堵了嘴巴不能說話,鳳離歌哼哼了兩聲,但因為聽到她說沒生氣,難看的臉色倒是好看了一些。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他想要說話,那模樣倒是有著說不出的可愛。他明明可以很輕易地推開她,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傅華衣眼裏露出笑意,她道:“你真的這麼在意我高不高興?那你以後是不是不管什麼都聽我的?”
鳳離歌連忙點頭,又唔唔了幾聲。傅華衣還是沒有放開他,她想了會兒,道:“若我讓你放棄光複鳳氏皇朝,隨我歸隱,你願意嗎?”
鳳離歌沉默地看著她,傅華衣緊張得呼吸都停了,她其實並沒有要讓他為她放棄什麼的意思,隻不過想要試試他的心意而已。甚至此時,她都不知道自己希望他如何回答。
鳳離歌沉默的時間有一點兒久,但是最終,他重重地點了下頭,眼裏是全然的鄭重與肅穆,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顯然,這個答案是他深思熟慮以後,才回答出來的。
傅華衣眼眶無聲地濕了,她不自覺地拿開了捂著他嘴巴的衣裳,喃喃問道:“為什麼?”他是不是在哄她?男人都最會騙人了,尤其會騙女人。
鳳離歌輕聲道:“當年,皇祖父將江山一分為四,隻希望能保我與母妃安穩的活下去。從前我體帶劇毒,日子總是過了今天愁明天,根本無力生出野心,若非他們容不下我與母妃,我是不屑與他們爭奪這萬裏河山的。如若能夠保住母妃安全,再有衣衣陪伴左右,鳳離歌此生無憾!”
傅華衣道:“我爹說,隻知圍著女人打轉的男人,都是無能平庸之輩。話本裏的神仙眷侶,男才女貌,全都是誆騙無知少女的鬼話,相信這些東西的女人都是蠢貨。”
她喜歡聽到他的聲音,期盼看到他的身影,對於他的觸碰雖然羞惱卻隱著無法自製的暗喜,她渴望所有有關於他的一切。哪怕明知他的話很可能十句話中至少有三句假,亦無法控製自己想要靠近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