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歸來109告訴你,栽髒的...(1 / 3)

上午,白洛塵帶著酒而來,說是他生辰,要讓傅華衣陪他過。二人獨處一屋,呆了一個上午,午餐時白洛塵不知為了什麼事生氣,掀翻了桌子。而後沒多久,白洛塵就不知為什麼暈了過去,傅華衣帶著婢女越影去搖風苑煉製複元丹,一直到夜裏臨近醜時才從搖風苑出來。其間,一隻有四名皇家女衛,跟隨在她左右。

蘭夜月讓袁鬥將消息一連稟報了三遍,雖然確定傅華衣一直是留在搖風苑的,但他還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眯著眼睛敲了會兒桌麵,他忽然睜開眼睛,吩咐道:“袁鬥,備好東西,明天本王要去傅家看未婚妻。”

……

雖然傅紅鸞為奪華家,不惜設計搶奪親妹妹華家世女名份的醜聞暫時還沒有大白於天下,然而有了在提督府公堂上傅華衣大發神威揭露個中密辛,而傅紅鸞無言以對,心虛交加一事發生後,此事基本上明眼人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自從二十年前,華洛為情離家出走以後,華家後繼無人,風燭殘年足下無依的老太夫人,以一己之力勉強獨掌華家二十餘年不倒,可說已到了極限。人心難測,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有時連親情都不值一提,更何況是其他。

華洛為了一個男人拋棄華家,棄家族利益於不顧,她如此不負責任,即便是回來了也沒有資格再執掌華家。華家各大長老,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大約都有這樣的想法。而且華洛離家以後,自此遝無音訊,老太夫人身體亦是一日不如一日,眼見著隨時都可能倒下。沒有主心骨的巨大家族,自然沒有凝聚力。

早在多年以前,這個大家族就已經隱隱有了土崩瓦解之勢。與主家離心,生出貪念私意之人絕對不在少數。哪怕是後來傅華衣的出現,也沒能讓這些已經有了自己權勢與地位的人信服,甚至,傅華衣的出現隻引出他們強烈的不甘與不滿。

原本隻要熬到老太君仙去,他們就可以明正言順地從華家分一杯羹,甚至有可能從自己怕家人裏麵,競爭出新的家主,讓自己家族成為真正當家做主的人。誰曉到臨到頭了,卻突然跳出來一個莫明其妙的華家世女,一個小丫頭成了他們這些有功之臣的新主人,誰能真心信服?

因此,當初華家世女調換一案,在蘭夜月的鎮壓與設計和這些的和稀泥之下,就這麼糊裏糊塗地定了案。華老太夫人孤立無援,少數那麼一部分人還願忠於華家的,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於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老太夫人就被迫認下了傅紅鸞。

那些人打的好算盤,隻要讓真正的華家世女死了,華家斷了根,一個假的華家世女,最終還不是被他們拿在手心裏,捏圓搓扁。人人有私心,所以沒有主人的華家成了一塊人人想吃的肥肉,最終被分而食之。

可人算不如天算,傅華衣竟然死而複生,強勢歸來。她心知華家由女子領首本已讓誅多人不服,再加上再後繼無人,走到今天,偌大的華家有私心的人早已遠遠多過忠心的家臣,駐蟲更是多不勝數。這樣的家族勉強維持下去,也終有一天會從內到外徹底腐蝕,一夕崩塌。

所以傅華衣決定破而後立,她揭穿了華家世女互換的醜事,又刻意不去證實,也不廣而告之,讓這個案件再次變得撲朔迷離,似是而非。給別人一種,後續還能再次生變的錯覺。於是,那些有異心之人有了足夠的理由不信她是華家世女,不願聽從她的調遣。自此,華家真正開始一分為四。

其中一部分願意忠於傅華衣忠於華家的人,被她集聚起來分成幾個小隊前往各地,尋找靈藥去了。另外一部分人,則不信她一個弱女子還有什麼能力能夠帶領他們再次走向輝煌,於是都把目光定在了蘭夜月身上。以他為依靠,他們誓死堅信傅紅鸞才是真正的華家世女,對華家世女的未婚夫湘南郡王言聽計從。

第三部分人,則是事不關己,隻接受上峰傳達下來的任務,愛咋滴咋滴。誰是家主跟他們沒關係,反正他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一概不問。最後還有一部分妄想自己當家做主的人,則保持模棱兩可的觀望態度,他們既不信任傅華衣也不信任傅紅鸞,但也不懷疑她們兩個,就這麼把持著華家超過一半的財勢,自己當家做主,說是要等到最終結果出來,搞得清清楚楚確定了誰才是真正的華家世女,他們才會放權。否則他們就要忠於老家主,將華家牢牢地掌控在手心裏,不讓外人侵占一絲一毫。

如今傅紅鸞的名聲,可謂是臭到不能再臭了,雖然還有很多人不知道內情。可是無論如何,此時的她對於蘭夜月來說,已經是一枚起不到太大作用,甚至還會讓他丟臉但卻又丟不得的棋。因為她的存在,華家那些人才能名正言順地投靠於蘭夜月。但是等蘭夜月真正地收服了這些人,而傅紅鸞仍然找不出自己身上還有其他能夠幫助到蘭夜月的優點,那麼被他遺棄,已經是板上釘釘子的事了。

所以,當聽說蘭夜月居然來傅家看她的時候,傅紅鸞一時都有些受寵若驚,呆了。

“抱琴,郡王真的有說要來看我嗎?你是不是聽錯了!”先前,她一連三次邀請郡王的花貼子,都如泥牛入海。這一次,他竟然主動派人來說,一會兒要來家裏看她,傅紅鸞如何能不激動到失態。

侍女抱琴笑著伸出雙手在她腰間突然一撓,癢得傅紅鸞立即跺著腳驚聲笑著跳開,抱琴道:“看你還敢懷疑奴婢的耳朵不!”

“你這臭丫頭,竟敢鬧我,討打!”傅紅鸞嬌聲一嗔,歡喜地紅了臉。抱琴佯裝怕怕地躲開她的追打,脆聲笑道:“小姐要打奴婢,現在可不是時候,郡王說過下了朝便會直接過來了。小姐還得早些梳妝打扮才好,這麼久不見了,此次定要叫郡王瞧迷了眼去。”

“死丫頭,你還說!”

“嘻嘻……”

為了迎接蘭夜月的到來,傅紅鸞沒有少在打扮上花時間,但蘭夜月來時,卻是渾然未覺。傅紅鸞也許是個美人,可以蘭夜月的身份,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瀾川大陸的魔修門人,雖然比一般修習內功心法的人厲害,但卻並非是無敵的。在大軍隊麵前,他們同樣不敢稱雄。因此,他們同樣需要俗世的權勢依靠。當年因為對太子鳳長天施用傀儡術,萬魂穀權勢在極短的時間內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但是鳳長天卻最終以身死為代價,擺脫了萬魂穀的掌控。而後敢於挑釁皇朝威儀的萬魂穀,遭遇到了來自東鳳皇室的迎頭痛擊,原本排行第八的魔隱門在短短的兩個月內被夷為平地。萬魂穀遭逢滅門,展愷本人更是被大卸八塊,以法器釘魂,永世不得超生。整個門派僅餘下少有的那麼幾個人,得以逃出生天。

沒想到,十年後鳳長天之子身上竟然遺傳了來自他血液裏麵的傀儡之毒,這讓萬魂穀的餘孽再一次看到了希望的輝煌。在遇上鳳離歌,不知他身附魔毒之前,蘭夜月與他的母親一起,總是在躲避著鳳氏忠黨的追殺,一直過著過街老鼠般見不得人的生活。

修魔者習慣藏在暗地裏做事,再加上幼年終日逃亡的經曆,蘭夜月是個慣於藏在背地裏的人。所以,表麵上,他才裝得越是灑脫,仿佛無心無欲。但實際上,卻是完全相反。

他喜歡美人,沒有哪一個男人不喜歡美人。可是喜歡與愛不一樣,愛是來自心裏的,是一種感情。喜歡卻隻是一種感覺,就像喜歡一朵花一副畫一方精美的硯台,有了更好的,就隨時能換掉。傅紅鸞這一朵花,甚至都不是他所擁有的最美的,卻還要為他帶來麻煩,若非需要用她,他根本就不屑理會。

此時,他又怎麼可能有那個閑心去關注,她是不是打扮得很漂亮。

到了驚鴻水坊,讓身邊的人退下以後人,他第一句就是直入中心,甚至連慰問一句都懶得:“你最近見過傅華衣沒有?”

傅紅鸞滿腔的喜悅被一潑而盡,她心中憤恨又不願被麵前的男人看到自己醜陋的樣子,因而勉強笑著,表情分外僵硬:“五兒被聖上的人看守著,平素出不得門,紅鸞有些日子沒瞧見她了。王爺怎地想起要問她?”

蘭夜月魅然一笑,伸手擒起她的下頜:“怎麼,本王問起她,鸞兒不高興了?”

“紅鸞不敢!”傅紅鸞低低應了聲,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直是羞得滿頰通紅。蘭夜月腳下微微前進一步,俯下臉靠得她更近,聲音帶著毒一樣的蠱惑:“鸞兒,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應當知道本王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若想嫁本王為妃,該當如何,你知道麼?”

傅紅鸞連忙曲膝微微一福,保證道:“王爺有何吩咐,紅鸞定不辱命!”

要想嫁他,必須立功,他說得那麼清楚,她怎能不懂?就如同她對身邊人的論功行賞一樣,對自己越有用的人,便會越加受寵。她自幼熟讀詩書史冊,自古男兒三妻四妾尋常得很,他身為郡王身邊更是美人如雲。她從沒想過要獨霸其寵,隻要能夠成為他的正妃,隻要最受寵就夠了。

而且隻要能夠讓他開心也讓自己高興,所有能夠做到的事,她都願意去做。用忠心與智慧去換取地位與寵愛,很公平。也最穩妥,因為那是自己努力打拚出來的成果!

“本王知道,鸞兒最體貼了。”蘭夜月低笑一聲,抬高她的下巴,給了她一個輕輕的吻,道:“鸞兒今兒,真美!”

傅紅鸞立即滿頰生暈,頭重腳輕到幾乎站立不穩。蘭夜月再接再勵,一邊親吻著她一邊溫柔無比地說道:“本王發現一個秘密,需要鸞兒幫忙去求證一下,鸞兒你可願意?”

“唔,王,王爺……什,什麼秘密?”傅紅鸞頭暈到說不穩話,勉強才能站穩。蘭夜月道:“你去洛衣堂,給本王好好的看看傅華衣,秘密就在她身上,你要看清楚一點。回來告訴本王,你看到了什麼?”

“嗯唔……”傅紅鸞應過之後,立即被蘭夜月抱緊,獎賞般深深地吻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他輕輕拍拍她的臉,溫柔道:“去吧,一定要看清楚一點,本王在這裏等你!”

“是!”傅紅鸞小小聲地應了一句,又羞又喜地紅著臉走了出去。蘭夜月笑著將她一直送出了驚鴻水坊,直到看不見她的人了,笑容即時收起,變成了百無聊賴。他喃喃道:“一個兩個都這樣,女人,真沒意思!”

傅華衣還沒有起床,因為睡得太晚了。她不起,鳳離歌自然更不願起了,反正他是不用上朝的。他若是敢過問國事,肯定會讓東鳳帝心中不舒服,所以,他從不插手政事,至少表麵上是這樣。在世人眼裏,皇太孫殿下就是被四位國主當成心肝寶貝一樣供養起來的紈絝子弟。

他有著世間最俊美的麵貌,住著天底下最豪華的住宅,享受著最奢侈的物質,卻過著最無所世事的荒唐生活。他就是個被完全寵嬌了的壞孩子,隻要把他哄開心了,其他的不足為懼。所以,他越是懶越是不聽話,東鳳帝才越高興,才懶得管教於他。

自從洛衣堂被看管起來後,傅家除了傅玉堂和傅允濤,還有傅少澤在離家出走以前來看過她一回,其他人就都再沒走過這一邊了。傅華衣不知道傅紅鸞會來,所以等她到了洛衣堂,自動自發跟親姐妹一樣門也不敲就進了屋裏來時,傅華衣正睡得安好,而且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

絕地不在,因為昨天鳳離歌用他的身份來的,他自然不能再留在此處了。越影不在,早上傅玉堂過來找傅華衣比武,越影現在已經知道傅華衣已經不能再習武了,她想反正下麵的人沒有得到她的同意是不敢進屋裏去的,有主子在,她也不用擔心小姐的安危,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反倒自己留在屋裏,還是個大燈籠,太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