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江清不說話了,他知道弟弟說得是對的,身為男兒就應該當斷則斷。這個選擇早些決定,才不會反受其亂。白洛塵睜開眼睛,無措地望著站在床邊的兄弟二人。蔣江澤從袖子裏取出一隻小巧精美的木釵,照著頂端一個小圓點輕輕按了下,另一頭立即彈出一塊與木釵長短相似的窄小刀片。
“這袖匕上麵的藥,隻需劃破皮膚,就能讓人百死無生。”蔣江澤又按了個小圓點,將匕首收回釵子裏麵以後,把東西放在了白洛塵手上,他道:“我去讓她進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將還不願走的蔣江清拉了出去。
傅華衣之前因為掙脫白洛塵時,用力太厲害,手腕都有些傷到了,越影正在幫她用藥油推拿著。
蔣江澤走過來,淡淡道:“你進去看看他吧!”
傅華衣坐著沒動,頭都不抬,越影也同樣跟著不理會人。
蔣江澤道:“有些事總要說清楚的,他現在這個樣子,你就是聽他說兩句話,也虧不了你什麼。”
“有什麼好說的?那樣的……”越影不滿地抬眼瞪人,蔣江澤沒等她說完,就在她肩上點了下。越影氣得直瞪眼,她應該是高手的啊!怎麼總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點了。
“你要用影兒的命威脅我?”傅華衣抬起頭來,冷淡地問道。蔣江澤說:“不是威脅,隻是不想讓這丫頭去打擾你們,我覺得你們之間有很多誤會,並不是不能解釋清楚的。”
傅華衣道:“你難道就沒有討厭一個人到,連聽他說話都覺得厭煩麼?”
蔣江澤愣了下,沒想到她對白洛塵的抵觸情緒竟然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他應道:“你這是因愛生恨麼?”
“嗬!”傅華衣好笑地低笑了一聲,“隨你怎麼說!”
因愛生恨?不至於吧!這世上的恨並非隻有一種,也許她對白洛塵的確是有過好感,可是前麵有一個情竇初開,曾寄托她少女情懷的邵雲笙,後麵有一個情深以待,半生交付的初言。說到愛字,白洛塵那還真是差了太遠。所以因愛而恨這句話,就顯得格外的好笑了。
蔣江澤不再勸說,隻道:“進去看看他吧!”
說得好聽,不是威脅,這跟威脅有什麼差異?傅華衣泯泯唇,冷然一笑,起身走進了裏屋。
蔣江清憂心如焚地看著連接內外室的門,不讚同地回頭瞪自己的弟弟。這個時候塵正是受了傷,心正是最虛弱最柔軟的時候,萬一他一時激動選錯了,錯手殺了傅華衣,往後他若後悔起來,還不得恨江澤一輩子啊!
但是蔣江澤卻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慢飲,思緒卻片刻不停。剛剛看白洛塵的樣子,似乎理智尚在,而且好像他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將傅華衣引過來的。可是,他重傷昏迷的事,是他親手診斷的,應該不會是假的啊!
昏迷之中,神智都還清醒著,並能算計人,這人……嘖嘖……
傅華衣進裏屋的時候,發現白洛塵已經起身坐在了床沿,他神情仍然很虛弱很憔悴,可是眼神卻是清明的。果然是超極大騙子,剛剛在東鳳帝和那麼幾位太醫麵前都能裝得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