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衣道:“我從沒說過白洛塵是一個差勁的人,可是他欠了我的,這是事實。智者大師的話讓我想了很多,也許我並不是非要殺他不可的,可是你應該明白,他想要的,我永遠也給不了他。他執念太深,若一直如此執迷不悟下去,總有一天,我們還是有可能成為仇人的。”
智者大師站在一旁,對於白洛塵,他就曾勸過傅華衣一次,傅華衣已經聽進去了,而且的確因為他的話改變了當初對白洛塵非殺不可的態度。所以,他不再就此事提出什麼意見,免得過猶不及。
同樣,蔣江澤也隻說一次,傅華衣的話說得如此真誠,身為局外人,他也沒必要一再糾纏在別人的感情裏麵。他不再說關於白洛塵,而是道:“往後,你若有需要就去蔣家的鋪子,隻算拿出之前我給我的那粒珠子,便會有人幫你的。”
“謝謝!”傅華衣笑了笑。
彼此再是一陣依依不舍,終於是要分別的。
傅華衣拿了一隻裝了五萬兩銀票的布錦囊,交給智者大師,做為傅玉堂這些年的生活費用。智者大師也不客氣,他有個全天下最有錢的徒弟,錢是絕對不缺的。可是他若不收,這個丫頭怕是心裏會不踏實,那就是個能不欠就絕不願欠人人情,超有骨氣的丫頭,他很欣賞,客套遠不如隨意來的好。
之後,傅華衣又給傅玉堂拿了總額一千兩的小額銀票,留給他自己零花用。然後又是兩個各裝著三千兩銀的錦囊分別交給了蔚海和包宏生,他二人一翻推脫,到底還是沒有推過去,對這位小姐更是心生敬佩,沒有說什麼好聽話,但二人心裏卻已經發誓,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小少爺了。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回去吧!我會照顧好玉堂的。”蔣江澤笑著揮手,他沒有說什麼保證,但能得他一句話,傅華衣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傅玉堂隨著智者大師,上了最前麵的一輛馬車,站在車轅上,他忽然雙手捧在唇邊對著城樓的方向大聲喊道:“照顧好我姐姐!”
鳳離歌無聲一笑,微微抬手似不經意地做了一個細小的拍胸保證動作。
待到蔣江清和白洛塵感覺到不對勁掀了車簾子往外看的時候,他已經轉過了身靠著城樓,與身邊的人說起話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過。白洛塵卻仍然敏感地皺起了眉頭,也許是潛意識裏不願意相信,他真寧願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傅玉堂那句話其實是對越影喊的,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傅華衣的神情是平淡的,至於臉上,卻是因為掩了麵紗,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她與傅玉堂又說了一些叮囑他在外,要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傅玉堂同樣也被這情緒帶動,到最後姐弟二人卻是抱頭痛哭了一場,但臨別時卻都笑了。
不長的隊伍,在他們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終於徹底地消失在了遠方的地方線上,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越影扶住傅華衣,輕聲安慰道:“小姐,四少爺這是奔著錦鏽前程去了,你不用擔心他。姓蔣的家夥說了,明年等小主子出生的時候,他會帶四少爺回來看小姐還有小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