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掩人耳目而隻身一人的鳳昊,無聲無息的走在將軍府的回廊裏,唇邊始終掛著一抹淡笑。
風輕雲淡的笑意,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將軍府裏的婢女們個個臉紅心跳,心中直讚二皇子,端的是好人才!
鳳昊自是知道自己這一貫的行止,最令人舒心,享受著或明或暗的仰慕,心中更是誌得意滿。
出了門來,馬車已經候在了暗處,一挑簾無身縱入車內。
收了唇邊的虛假笑意,眯著眼,想到那平霸天,心中暗罵一聲,無知莽夫!今日若不是還需用到你,似你這般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我何需與你虛與委蛇!
想到方才自己隻是欲擒故縱的替他****個心,說鳳邪對那女人如何看重,又說那歐陽國太子如何護著那女人,那平霸天便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又叫又跳。
眼中又滑過一抹鄙夷,我風昊今日要憋屈到用上這種莽夫,都是你風邪逼我的!!
太子……哼!太子之位,便暫讓你坐著,遲早本皇子便會讓你跪伏於我腳下,俯首稱臣!!
歐陽鶯兒……,你縱是再狂,若是你上了那莽夫的床,承歡於那莽夫身下之時,本皇子還看你如何狂!
想到這一幕由他一路精心設計的戲碼,在不久的將來,便要精彩上演,他勾起薄唇,臉上陰戾之氣不加掩飾隨著口中低低的笑聲逸出,在狹小車廂裏撞擊出令人厭惡的暗黑,平日裏溫文的麵孔,此時扭曲如魔!!
趕車的是鳳昊難得信任的手下,聽到身後車廂裏的陰森笑聲,在這深夜的寂靜無人的街頭,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竟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馬輪轆轆,長街上隻有得得馬蹄聲在撞擊著青石路,路邊的梧桐樹在風裏輕輕搖晃,馬車上的風燈帶出一圈慘淡的光暈。
夜已深,鳳邪還在書房裏挑燈夜讀。
夜風微微穿過半掩的窗,撩動男子額前那縷垂下的發絲,調皮的風撩著發絲撓著男子完美的側臉,微垂著眼眸的男子,一心隻在書中,他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掌握,有些東西,並不是一身武藝就能替代的。
輕輕掩了卷,他慢慢倚在椅背上,半眯的桃花眸裏跳躍著那搖曳的燈芯,卷麵被夜風吹起又緩緩落下,兵法兩字赫然映於上麵。
許是夜風太過怡人,也許是方才抱著她的感覺太過令人舒服,今夜他的心思總會不自覺轉到那嬌軟在自己懷抱裏的人身上。
攤開掌心看著自己的手,這一雙手,膚如玉,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細膩和潤澤……
鶯兒……低低呢喃著這盤桓心間的兩字,心裏不覺又軟了三分。
想到女子無邪睡靨,眯著的雙眼裏浮起一抹暖意,思及今夜席上鳳昊種種,他扯著唇角冷冷一笑,鳳昊,你最好別動到她,若不然……
手猛的一握,充滿力量的拳帶著無力殺氣,緊了又緊,終究緩緩放下。
低頭看著手心微微發紅的指甲印,鶯兒……便是這手染盡天下人之血,我也定要保你一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