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鶯兒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看到鳳邪蒼白如紙的臉,和額上微微滲著血色的包紮,心中就一痛!控製不住自己,急急走了幾步,來到床邊。
靠近看,才發現,他的臉色何止發白,連往日裏那紅豔的唇,都毫無血色!緊閉的桃花眼,再也看不到那或是深邃或是戲謔的笑意!歐陽鶯兒直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看著他這般安靜到令人心慌的躺在榻上,真真不如,他又扯著那抹不正經又可惡的笑,用幾句話就把自己氣得跳腳!
皇帝並未馬上離去,他站在屏風處,看著歐陽鶯兒那麼傷心的拉著鳳邪的手,拚命的忍著淚,再看鳳邪那張蒼白安靜的臉,心頭突然浮起深深的感動,這深宮內苑,如這般真的感情,隻怕無從尋覓!他喟然長歎一聲,擺手示意送了太醫又尋過來的喜公公不要言語,就這般一主一仆,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這凝著深深悲傷的昆侖殿。
歐陽鶯兒直到身邊真的一絲聲音也沒有了,才軟軟的坐到剛才皇帝坐的椅子上,靠在床柱,靜靜的看著同樣安靜的鳳邪。大se、狼……你,這個討人厭的登徒子!大騙子!你說了你中午便要回來陪我吃飯的!!你居然……居然……居然躺這裏,不起床了!
!歐陽鶯兒看著他的臉,突然就鼻子發酸,眼睛發澀,心裏也說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氣他,還是擔心他,就隻知道,心裏就難受了,不開心了,然後討厭的眼淚就開始不歸她管了,自己一個勁的往下掉。她一開始還隻是用手指拭著拭著,後來淚水一多,她就用手背胡亂的抹著臉,抹得一張臉象小花貓一樣!“臭se狼!本公主都哭的這麼傷心了,你這隻臭se狼,還不趕緊起來安慰本公主!你個大騙子,那天在小池邊還對我說,要是我受委屈了,有氣了,你就讓我打到消氣為止!”歐陽鶯兒一邊哭一邊說,兩隻小手還得忙著擦眼淚。
這個時候的歐陽鶯兒,哪還有剛才和皇帝對峙時的那種一國公主的風範?哭得就象一個找不到家的小孩一樣,那麼令人心疼。
鳳邪在半夢半醒間,隱隱約約似乎有聽到一個熟悉的哭泣聲,那聲音一傳來,他的心便一抽,一股酸酸澀澀的痛。是鶯兒?!鶯兒怎麼哭了?他的心裏開始發急,想從那沉沉的倦意睡意中醒來,或許是神智在腦裏掙紮得厲害了,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歐陽鶯兒光顧著哭了,哪裏看得到,這心裏是越哭越委屈,越哭越沒底,害怕,擔心,都攫著她那顆其實還很年幼還很需要被人嗬護的心。
鳳邪聽她的哭聲,居然越來越傷心,而且好似很害怕,這是越發著急,拚命的想清醒過來。他自然也是想起來了,自己當時由著那驚馬拉著車,夾雜著巨大的衝擊力,將他自馬上撞了下來!而鳳昊……你真是狼子野心!當時,他臨摔下馬的時候,本是有意護著頭不被傷到,縱是有傷,也就是震一震那鳳昊,罰他足不出府,讓他最近不要打鶯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