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當時怒火中燒,舉著拐杖就要衝過來,“你這個孽障,我打死你。”
爺爺被一旁的爸爸媽媽攔下來,媽媽哭著對她說,“寶貝啊,快給爺爺認個錯。”
她認錯過後,爺爺一直都沒消氣,一直瞪著她,“誰的?”
“葉餘琛。”
“多久了?”
“五個月。”
“好啊,居然瞞了這麼久,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懷了個孩子來氣我是吧?”
“爺爺我沒有,我錯了。”
“罷了罷了,我也不管你的事了,你去給那個姓葉的臭小子說一聲,在這個月定個日子結婚。”
“嗯。”她知道爺爺是怕她丟了藍家的臉,藍家在那個時候可謂是一手遮著半邊天,若是她這件事傳出去,藍家會被其他的家族嘲笑。
當她頂著大肚子出現在葉餘琛麵前的時候,突然之間捕捉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欣喜,她沒料到,因為這在她的預料之外。韓柚雪依舊在他的身邊,隻是此時卻沒了當時麵對她的那份囂張,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裏。
“爺爺說,這個月定日子結婚。”
“好手段。”依舊是冷漠的沒溫度的生意,她假裝沒有聽懂,逃似的回到家裏,她怕忍不住會在他麵前崩潰。
她心理一隻以為葉餘琛不會娶她,卻在半個月後看到他來到她的家裏,和爺爺談了一下午。她沒來得及看他一眼,但是她看著他的背影,她覺得他憔悴了很多,身形瘦了這麼多。
結婚的那天,她沒敢穿上那身漂亮的緊身白色婚紗,她穿著一身亮眼的寬鬆式婚紗,靜靜的等著葉餘琛來。而他,遲遲沒有到來。原本臉上帶著甜蜜幸福的笑容,卻被流逝的時間一點點的消磨,愈來愈蒼白無力。
“為什麼?”低喃質問著,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那個遲遲沒來的人。
她蒼白著臉色站在禮堂門口,大滴大滴的眼淚沒進大紅色的婚紗,暈染了一大片的水跡。所有賓客都冷眼看著這場笑話,借著各種理由退場,整個禮堂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無助的抱住身子,縮在牆角裏壓抑著哭,然後又放聲大哭,哭到最後她沒力氣哭了。她失神的走到大街上,忽略那些探尋看著她的行人,靜靜的走著。她停在一家醫院的門口,輕輕撫摸著肚子,她柔聲問道,“寶寶,爸爸為什麼這麼討厭媽咪呢?”
說著,大滴大滴的淚珠串兒似的順著臉頰,砸到她的手上。
感受著肚子裏翻騰的小東西,她一陣迷茫,“寶寶,爸爸不要媽咪了,你還要媽咪嗎?”
像是回應她,肚子裏的小東西踢著她的肚子。
她含著淚笑了,“還是寶寶對媽咪好好,寶寶一直會陪著媽媽的對不對。”
那天下午,她是一直走回家裏的,她的腳被磨破皮,還起了水泡,但她沒有去上藥,忍著痛去大廳,她知道她要麵對一場風雨。她挺直了背跪在爺爺麵前,像一朵鏗鏘的紅玫瑰,火紅的裙擺鋪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