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餘錦年走向墨色的玉盒同時,秦羿那淩厲的雙劍眉狠狠抽動了好幾下,他有不妙的預感,地洞外頭肯定出事了。
眼下小年兒奪水靈珠正處在緊要關頭,這裏更不能離開他,他也相信他們能解決了問題,他的人從來不是廢物。
的確,地洞之外的安家大院,被濃濃的夜色徹底包圍,也正陷入了一場水深火熱的交戰之中。
原來,守護在外麵的秦勇秦福狼王,遭到海妖的強烈攻擊,暫時退到了安家大院之外。他們都暗自慶幸,太有先見之明,憑著修士的直覺,瞧著今晚的氣氛不太對勁,剛剛將把所有村民招集到了安家大院之內,也在外頭臨時又設下防禦陣法。
因為餘錦年原先給安家村設置的防禦陣法,已經被衝突,否則衝著這來勢洶洶,鋪天蓋地的海妖,還不知得多少人喪命在他們的魔爪之下。
大半夜睡的正酣時,一個個被人喊醒集中在一處都覺莫名其妙,衝著安平問:“安家小子,你這大半夜你把大夥弄醒來,到底有啥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說。”
安平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怎麼了,他隻是聽了秦福他們的要求行事。這幾日也同他們混熟了,知道他們都是秦公子的人,奉命留下來特意保護大家的安全。
他大約猜到了老爹的去向,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去了這些日子都沒歸來。秦福也算可靠之人,嘴皮子是挺愛說,也不會三更半夜無緣無故耍大家。
平日裏同大夥喊話都是老爹,他一臉正經,有模有樣地學著老族長的語調:“大夥要相信我們,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事,大家都不要驚慌,不要害怕,隻要大夥在這裏堅持到天亮就能回家。”
“到底出啥大事了,這幾日找老族長他老人家都不在,大家都知道他老人家這麼多年,可從來沒離開過咱安家村,人到底能去哪兒?”有村民問道。
其他人汗毛豎立,不約而同地想起前段時日,孩子們失蹤的事,該不會老族長也被妖給帶走了吧,那可是大事啊!
“我爹他很好,隻是現在不方便出麵,大家要相信我。”安平隻好再次安撫大家的情緒。
陣法之外的人就沒那麼悠閑了,秦福秦勇狼王各自帶領的數十隻英武的雪狼,與海妖激戰在一處,正打的難分難解。
陣法暫時能隔術法的攻擊,卻無法隔絕掉血腥的氣息,有些村民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兒,情緒逐漸開始躁動不安……
忽然,從海平麵的方向,飄來一陣優美的海螺聲。
曲聲悠揚,動聽,穿透力極強。
如果是白日聽到這樣的曲子,大約會讓人心曠神怡。壞就壞在大晚上的,這聽起來優美的曲聲,讓安家大院的眾人情況更加糟糕。
不少村民聽了曲子仿佛吃了興奮劑,失常地捂著腦袋大喊大鬧,尤其是小孩子,更是哭鬧不止,場麵失控,嘈雜,混亂,給人的感覺好似進了精神病院。
秦福剛開始還沒太注意,滅了隻海妖後覺得頭有點暈,憑借經驗發覺情況不對立在虛空的他瞄了陣中一眼,果然被他猜中,這屬於音律攻擊中的一種,還不受他們所設置的防禦陣法控製。隻能說在此時落井下石,用妖術吹海螺操控尋常百姓的,絕對是個頂尖高手,同時還是個缺德鬼。
妖也分好壞,像這種對無辜的普通人下手的,一定不得好死。
可眼下四處著火,海妖的數量龐大無比,他根本沒法子去管裏麵的人,隻能傳音給情況稍微好些的安平:“我傳你幾句簡單的清心咒,你把口訣再告訴他們,需凝神靜氣,再好好安撫他們的情緒,否則所有的人這樣下去都得吐血而亡。”
“是,我知道了。”頭暈腦脹的安平,聽到耳裏傳入的聲音聽熟悉的。一時也疑惑了,但他的直覺那個人不會害自己,胡亂擦叫嘴角的血跡,朝虛空點頭應了。
他快速收回目光瞧了下四周,無論大人還是孩子,幾乎個個都開始咳血,精神緊張,目光逐漸呆滯,更有甚至像的瘋了一般,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他心中一痛,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沉甸甸地落了下去。
這些受傷時常的人不的別人,都是平日裏善良的村民,都是他熟悉的人,沾親帶故。平日裏大家都和和美美的,與世無爭在這裏生活的安寧幸福,也很少有人去做壞事,為何要受到這樣殘的懲罰?
他朝著天空大喊一聲:“老天,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何其不公,為何不去懲罰那些惡人?該死的是他們。”
……
沒有任何回應,他無比失望,眼裏酸酸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或許是安家村逃避不了的一場劫難,既然發生了就得去勇敢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