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許趁夜回到破廟,找到了小包中的白玉環,寶貝似的重新放好,暗自慶幸沒人拿走,而後裹在夜色之中往城外走去,洲許思量,既然已離開王府,自然不能再青州待下去,萬一王爺怪罪自己不辭而別,那自己不是嗝屁了。
出了城漫無目的走了許久,漸漸地,東方開始泛起魚肚白,洲許終於放下一直吊著的心,稍稍平複了一下。
冬天的早晨寒意濃重,抬頭望去,漫天大雪飛灑,洲許哈了口熱氣,搓了搓雙手,緊了緊身上的裘衣,索性從王府離開還帶了些厚實的衣物,不至於冷死,洲許想。
她找了一塊能阻擋風雪的石頭坐了下來,計劃著之後的路途,然連夜奔波的疲憊卻將她漸漸帶入夢鄉。
一陣青氣繚繞,兩道黑影直直地站在洲許麵前。
“阿大,這魔氣……”阿小歪著腦袋打量起麵前嬌小醜陋的人兒,阿大搖晃著腦袋。
“沒錯啊,就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阿小摩拳擦掌說道:“多麼濃厚的魔氣,這要被我們吸收了,那得增加多少修為啊。”雙眼泛著貪婪的光,躍躍欲試。
“不是魔物,身上卻有這麼濃烈的魔氣,恐防有詐。”阿大攔著急吼吼往前的阿小,白了他一眼。
“你不要命我還要。”
“哼,怕什麼,不就是一個小娃兒。”說罷拍下阿大攔著的手,靠近洲許麵前,開始肆意的吸起魔氣來。
“大哥,快來,好純的魔氣!真舒服。”阿小滿足的說道繼而貪婪地繼續吸著,正當洋洋得意之時,驀地,渾厚的青黑之氣暴湧而出包裹住阿小,阿小扭曲了身子在黑氣當中動彈不得,臉上不由升起一片驚恐之色。
“大……大哥。”艱難的開口叫喚,
一旁的阿大連忙結起手印設下結界阻隔這大片氣勢洶湧的青黑之氣,阿大咬牙硬撐著,漸漸發現,這竟是無比純正的純魔之氣,不由心下一凜。
夢中的洲許隻覺瞬間全身冰寒,猶如置身於冰窖,絲絲寒意遊離在周身百骸,刺激著神經,痛的皺起雙眉,不由哼唧出聲,她仿佛看見了那個鎧甲少女,踏步而來,赤色的雙眸染著怒意,青氣騰騰。
眼瞧著阿小就漸漸失了生機,幹涸如枯枝般,在最後一絲青黑之氣滑到洲許體內之後,轟然如粉末一般爆裂飛散,青黑之氣亦然,瞬間消散在洲許周圍,阿大雙拳緊握,卻是不敢上前。
“阿小,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深深望了依舊沉浸夢鄉的洲許一眼,阿大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魔氣洲許體內肆意亂竄,惹得洲許蹙起眉頭,小臉卻是嫩白了些許,卻是在夢鄉中久久不肯醒來,這一睡便是許久。
嫩芽冒尖,畫眉啾啾,一陣春風拂過,柳枝似嬌羞的少女輕輕蕩漾,在池水中撩撥起層層漣漪。
洲許坐在柳樹旁的空地上,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唉,好餓,她嘀咕著,離開王府不是季冬嗎?怎生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孟春時節了,這幾日,她一直往著東南方走,這不久大概便能到達東都城了,得找個生計,不能再當乞丐了,洲許暗想。
“駕……”忽而馬蹄聲聲傳來,洲許隻覺地麵都有些微微震動起來,抬眼望去,隻見大道之上揚起一片濃濃的灰塵,似有許多馬匹正在狂奔而來。
洲許從未見過如此的陣仗,不由心中一驚,腳一下就軟了,想邁步就怎麼樣也邁不動。她心裏發慌,眸間露出驚慌,顫抖著雙腳直直看著馬隊飛馳而來。
“啊……”洲許閉上眼睛,忽而隻覺周身一輕,她頭一暈,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洲許還未回神,隻聞一聲輕柔的貓叫傳來,她驀然睜大眼睛,摸了摸周身,完好無損,連連順著胸口,看著邊上的大隊人馬疾馳而過,咦,自己怎麼跑這來了?
四周是綿延無際的常青草,馬隊就從自己的跟前飛馳而過,她不是在大道中的嗎?
“喵。”貓叫聲再一次傳入洲許的耳間,她更是疑惑,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貓,疑惑的東張西望,而某貓則暗自翻起白眼,什麼眼神嘛,那麼大坨白色在這裏居然看不到,要不是她,她就被踏成肉餅了好嗎?也算是長了這麼大了,居然能嚇成那個德行,真是蒼天無眼啊……
“喵!”某貓不耐地再次呼喚,終於洲許的眼神落到了它的身上。
洲許睜著清亮的雙眸細細盯著眼前的小白貓,它麵對著她,姿態優雅地坐在常青草中,青草柔順地拂著小白貓的周身,抬起肉嘟嘟的爪子,粉嫩的舌尖輕添了一下,卻有著說不出的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