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將手中的荷包遞給坐在石階上的瘦弱少年,少年臉上蓄滿了喜色,連聲感謝道:“多謝幾位了,今日若不是幾位出手相助,我這東西怕是尋不回來了。”
白巳淺笑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少年見幾人氣度不凡,又肯見義勇為拔刀相助,心中一時間充滿了崇敬之情,他略一思索便開口道:“我叫歐陽長琴,幾位若是不嫌棄,請隨我去我家用頓便飯,以感激各位出手相助。”
白巳剛欲拒絕,琉鈺卻搶著道:“好啊,恭敬不如從命。”還悄悄側頭對著白巳擠眉弄眼起來。
白巳狐疑地看著琉鈺,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不過就是為人家尋回一個荷包罷了,也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吧,若是人家隻是場麵話,他還這般真真不客氣地允了下來?
然既然琉鈺都開口了,他們也隻得隨著歐陽長琴去往他家。
隻是白巳沒想到的是,歐陽長琴在蓬萊竟是這般家世顯赫。
歐陽家是蓬萊第一大家,歐陽長琴是歐陽家的長子,未來的家主,適才他帶著白巳他們進到歐陽府邸之時,白巳他們一下便被當作了上賓。
晚膳之後,琉鈺也毫不客氣地答應了歐陽長琴留宿歐陽家,直把白巳弄的非常不好意思,他們的到來本就引起了歐陽的特別對待,更是奉為上賓款待有加,本不該繼續叨擾,沒想到還是被不知道整著什麼小心思的琉鈺給應允留了下來。
是夜,白巳正欲去尋句芒,卻發現琉鈺神秘兮兮地跑出了歐陽家,心中一時好奇便隱匿身形跟了上去。
琉鈺出了歐陽家之後便優哉遊哉地走在街道上,不時左看看右瞧瞧,當白巳以為琉鈺隻是出來閑逛,正欲離去之時,卻忽然發現琉鈺轉進了一個小巷,隨後跟進了那個日間的小賊。
白巳滿心狐疑,悄悄移步,貼在巷口處,側頭看了起來。
“這位小爺,我辦事,您放心,怎樣?靠譜吧。”小賊拍著胸脯自誇道。
琉鈺輕哼一聲,笑著道:“戲演得嘛,確實不錯。”
小賊一聽更是得瑟起來,他道:“那肯定的,那這酬勞……”小賊朝著琉鈺搓了搓手,琉鈺隨手拋給了小賊一錠銀子,小賊放在口中咬了咬,繼而藏到袍袖間,雙眼滴溜溜轉了轉,接著道:“我說小爺,您看我這額頭被你的朋友以鐵鍋給傷了,這醫藥費?”
聞言琉鈺大笑一聲,說道:“那是你技不如人,別以為小爺我不知道你懷的什麼心思,日間那事若是成了你便在我這拿銀兩,若是不成,你也有歐陽家大少爺的荷包拿,怎樣都不吃虧不是,還敢問我要醫藥費,你當小爺好唬?”
小賊咽了咽口水,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九九都被眼前人看穿了,若是自己再糾纏下去那也必然討不得好,他賠笑道:“好說好說,那就此別過。”
“滾。”琉鈺哼了一聲。
小賊一溜煙跑了開去,接近巷口,白巳一個閃身,躲到了一側的屋舍柱子後,一時間了然於心,原來日間那場捉賊大戲皆是琉鈺導演的,難怪最後小賊肯那麼爽快地將荷包交給他們,敢情荷包拿不拿他都是賺的。隻是這目的?
白巳見小賊跑了開去,她索性踱步到巷口,堵住了琉鈺的去路,琉鈺見白巳出現在自己麵前,心中一愣,繼而輕咳一聲,開口問道:“你都聽到了?”
白巳注視著琉鈺,眸間露出一絲一絲狐疑,她開口道:“你是不是該好好解釋解釋?”
四人圍坐在白巳的房內,桌上放置著金色香爐,升騰著嫋嫋青煙,其間放著的是歐陽家獨創的安神香,沁人心脾,有安神調息之效。
白巳執起桌上的茶盞,輕呷一口茶水,瞥了一眼一旁坐著的琉鈺,見他時而看著自己,時而看著小白,時而又轉向句芒,被他們的冷漠逼的有些沉不住氣了。
“要問就問啊,都不說話做什麼?”琉鈺無奈道。
小白雙手撐著下巴,盯得琉鈺直發毛,他見眾人仍是不語,終於歎了口氣道:“好吧,一點都不好玩,你們不是應該很好奇嗎?把我拉了來倒什麼都不問了。”
“事情呢,是這樣的,我們不是要去藥宗嗎?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辦法嗎?辦法就是歐陽家。”琉鈺頓了頓,見眾人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便接著道:“其實也是趕巧,正好在街上看見了歐陽長琴,適才想到了抓賊這一招,我收買那個小賊讓他偷取歐陽長琴的荷包,再朝著你們的方向逃跑,屆時你們隻要抓到小賊將荷包還給歐陽長琴,他是個重情義之人定會對你們感激不盡,結識到他進到歐陽家來,到時候再想理由讓他帶我們去藥宗,這個方法很完美吧?”
琉鈺一口氣說完,白巳打量了琉鈺一眼,出聲問道:“你如何篤定我們一定會抓賊?”
琉鈺喝了口茶,隨意道:“你們不抓我也會去抓啊。”
小白接著道:“那你又如何確定歐陽長琴會帶我們來他家?”
琉鈺切了一聲,“隻要結識到歐陽長琴,投其所好,哪怕不進到歐陽家來,我也有辦法讓他帶我們去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