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1 / 3)

荀慧生的一生可以算得上是“永遠追求藝術”的一生。曹禺同誌稱頌他為“一代藝術大師”。他雖然皁已離開了人間,然而他辛勤創造的荀派藝術卻與世長存!我們希望早日建立荀派藝術研究會來共同探討如何進一步繼承和發展荀派藝術。

【四】剛勤挺拔的尚派藝來

“功夫練得紮紮實實,動作才能得心應手”。

“學戲實砍實鑿,演戲方能放開手腳。”

“有形無神是傻賣藝;有神無形是假機靈。必須神領形隨,形到神至,神形兼顧。”

—尚小雲語錄

尚小雲(1900—1976)在京劇四大名旦中往往排列在第四位,可是尚派藝術的成就不可小看。他成名很早,1915年即與孫菊仙演出《三娘教子》而名躁京華。他以獨具風采的藝術形式步入“四大名旦”的行列。以往京劇青衣旦角行當大都表現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的風範,尚派藝術開始由扮演溫柔、嫻靜、善良的夫人、小姐形象,走向表現性格剛烈的巾幗英雄形象或急公好義的俠女形象,從而使青衣旦角唱腔藝術從甜美、委婉的行腔走向了剛勁、激越,這不能不算是一大革新,這一革新使青衣旦角行當的表演得到進一步的豐富和發展。

一、兩大功績

談起尚小雲,使我們很容易想起1984年1月在北京舉行紀念尚小雲誕生85周年紀念活動的情況。從這年1月12日開始,中國戲劇家協會、中國劇協北京分會、中國劇協陝西分會、中國京劇院、北京京劇院、中國戲曲學院、北京市戲曲學校在北京聯合舉辦了隆重的紀念活動。為了表示對這位大師的懷念,為了推動尚派藝術的繼承和發展,尚派的親傳弟子、再傳弟子、曾受到尚小雲教益的學生們,以及與尚小雲多年合作者等雲集北京舉行了為時5天的紀念演出,共演出了十幾出尚派名劇,繼演出活動以後,1月17日還舉辦了紀念座談會。這次活動大家一致讚揚了尚小雲在京劇發展史上的兩大功績:

一是創立了尚派藝術尚小雲是一位勇於創新的戲曲改革家。他不僅改編傳統劇目,而且編演新戲。他一生曾編演過60多出新戲,早在20年代,他就演出了時裝戲《摩登伽女》,可見他是一位創新意識很強的京劇表演藝術家。

二是他創辦了“榮春社”科班。他毀家辦學把自己的心血全部灌注在戲曲教育事業中,盡心謁力地辦學,培養了“榮、春、長、喜”四科200多名學生,為京劇事業的繼承和發展做出了不少的貢獻。

尚小雲跟梅蘭芳、程現秋、荀慧生不同,他出身於官宦家庭,他祖上尚可喜是在淸初漢人中少數被封有王位者之一。袓父尚誌銓曾任清遠縣令,父親尚元照在光緒年間充任那王府總管。1900年,他出生於河北省南高縣,父親病故以後,家道中落,生計漸窘,1905年,他開始向李春福(李洪春之父)學京劇老生,以後李春福見他身體、嗓音不適合學老生,又介紹他到李季良辦的“三樂科班”學武生,這為他後來演刀馬旦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後因他扮相俊美,嗓音暢朗,又改習青衣。他的青衣開蒙老師是吳順林,後又從名師孫怡雲學藝,故改名小雲,孫怡雲為他操琴,創腔,使他在青衣唱腔方麵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以後又經名旦陳德霖、唐竹亭、張芷荃、戴韻芳的指點,技藝大進。又向昆曲名旦李壽山(以卮成了他的嶽父)和喬惠蘭學唱昆曲,更使他的技藝日趨成熟。他以正工青衣戲《三娘教子》、《祭江》、《祭塔》步上京劇舞台,是當時童伶青衣行當中的佼佼者。以後跟名演員孫菊仙、楊小樓、餘叔岩、王瑤卿、王又宸、龔雲甫、高慶奎、路三寶、時慧寶、譚小培、馬連良等同台演出,使他的名聲大振0他當時配演或主演的戲目甚多,著名的有《蘆花河;K《虹霓關》、《四郎探母》、《三娘教子》、《長阪坡》、《八蠟廟》、《楚漢爭》、《蘇三起解》、《玉堂春》、《孝義節》、《宇宙鋒》《彩摟配》、《昭君出塞》、《醉酒》、《全本紅鬃烈馬》、《汾河灣》、《打漁殺家》、《南天門》、《武家坡》等。

二、銅喉鐵嗓

著名戲曲評論家、北京大學吳小如教授曾對京劇四大名旦的表演藝術作過如下的譬喻:“梅先生溫煦如春,尚先生熾熱如夏,程先生嚴冷如冬、而荀先生則如哀惋淒清的秋天。”(見《試談荀派》,戲劇報1986年第3期)我認為如果按照他的意見去理解這四位藝術大師的唱腔特色,也是基本正確的。尚小雲的唱腔資料比梅、程、荀三家要少得多,這對於我們較全麵地研究他的藝術成就確有一定的困難。尚小雲除了有不少與梅、程、荀三家有相同的傳統劇目如《玉堂春》、《打漁殺家》、《三娘教子:K《虹霓關》、《禦碑亭》、《貴妃醉酒》等外,還有他自己獨有的劇目如《乾坤福壽鏡》、《漢明妃》、《秦良玉:K《青門盜綃》、《摩登伽女》、《五龍祚》、《千金全德》、《珍珠扇》、《雙陽公主》《相思寨》、《花蕊夫人》等等。在這些劇目中尚小雲所塑造的人物大都是一些古代烈性女子的形象。如失子驚瘋的胡氏(《乾坤福壽鏡》)、出塞和親的王昭君(《漢明妃》),為愛情而犧牲的花蕊夫人(《花蕊夫人》)等等。這些婦女形象跟尚小雲那特有的剛健挺拔的唱腔相配合,顯示了他個人獨有的風采,這跟梅、程、荀的唱腔是迥然不同的。這些特色的形成,應該說和尚小雲的豪爽氣質,天斌歌喉及堅實的唱工功底分不開的。董維賢以書法藝術評價尚派唱腔藝術,認為“很象顏體,不光黑大亮圓、渾厚敦重,而且有峭險之處,往往力透紙背。”我十分同意這樣的看法。無疑他在四大名旦中嗓音最亮,思想最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