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婆是元朝時期著名的紡織家,生卒年不詳。元朝統一之後,國內安定下來,經濟上得到恢複和發展,當時棉花的種植已很普遍,所以棉紡織業很快就發展起來了。
在江南的鬆江烏泥涇鎮,長期流傳著這樣一首頌揚紡織能手黃婆婆的民謠:
黃婆婆,黃婆婆!
教我紗,教我布,
兩隻筒子兩匹布。
關於黃道婆的身世,史書上的記載極少。但是直到今天,在鬆江一帶還流傳著不少關於她的傳說。根據這些傳說,我們知道黃道婆的家裏很貧苦,父母沒法養活她,讓她去做了童養媳。在舊社會裏,童養媳像奴婢一樣,經常挨打受罵。有一天,黃道婆在田裏幹了一天活,累得全身筋骨疼痛,晚上回家就和衣躺下睡了。她的公婆看見了,把她罵了半天。黃道婆氣不過,頂了幾句,公婆竟把她拖下床來毒打了一頓。她的丈夫不但不加勸阻,反而幫著父母打她,還把她關在柴房裏。倔強的黃道婆再也無法忍受這種非人的生活,決心逃出這個家庭去謀生。半夜裏,她在茅草屋頂上挖了個洞,爬了出來。
她忍著饑餓,在茫茫的田野裏,不知往哪兒奔才好。她遠遠地望去,在黃浦江邊停著一條海船,她不顧一切地上了船,偷偷地躲在船艙裏。第二天,這艘船啟航開往崖州(今海南省海口市),她求得船主的幫助,跟船走了。
崖州是我國少數民族黎族人民聚居的地方。黎族人民很早就種植棉花,並有很高的紡織技術。他們創造了一套包括去籽、紡、織等工具,生產出許多花被、縵布和其他日用棉織品。這些產品十分美觀、實用,深受內地人民的歡迎,是泉州商人經營的重要貨物。黎族的棉織技術當時在全國是最先進的。
黃道婆去崖州之前,在烏泥涇一帶,棉花去籽是用手剝的,皮棉放在板桌上,用線弦竹弓彈鬆。這種方法效率很低,費工很大。
黃道婆到了崖州以後,和黎族姐妹共同生活,共同勞動,並虛心向她們學習。和她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她在當地大約生活了30年,把黎族同胞精湛的紡織技術完全學到了手。大約在元成宗元貞年間(公元1295到1296年),黃道婆越來越思念自己的故鄉,就搭乘一艘商船,回到了烏泥涇鎮。這時候,她大約50歲了。
黃道婆回來一看,烏泥涇還是老樣子:土地貧瘠,糧食不夠吃,棉花的產量很低,紡織技術仍舊很落後,人民生活非常貧困。於是她決心把自己高超的紡織技術傳授給鄉親們。
黃道婆把黎族同胞使用的紡織工具加以改進,請工匠們製作了一整套捍、彈、紡、織等工具。“捍”
就是攪車,又叫軋車、踏車,利用上下兩個旋轉方向相反的轉軸,把棉花相互輾軋,除去棉籽。這比用手剝去棉籽的效率自然高得多。“彈”就是彈棉花用的椎弓。黃道婆改製的弓有四尺多長,比以前所用的一尺四五寸長的弓大得多,並用彈力大的繩作弓弦,所以彈起棉花來又快又好。“紡”就是紡車。黃道婆創製的紡車,是可以同時紡三根紗的腳踏紡車,比以前使用的一個紡錠的手搖車,速度快,效率高。“織”就是織布機,黃道婆改造的紡織機究竟怎樣,由於材料不足還不很清楚。但是她那時候用的提花機,已經能織出許多美麗的花布。黃道婆還教人們學會錯紗、配色、綜線、挈(qiè)花等技術。所織成的被、褥、帶、手巾等,上麵都有折枝、團鳳、棋局、圖案字等花飾,十分鮮豔美觀。她還把黎族物產的棉織品——崖州被的織造方法傳授給鎮上的婦女,從而產生了大批的“烏泥涇被”。當時“烏泥涇被”聞名全國,遠銷各地。
黃道婆所傳授的先進紡織技術,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掌握。到元朝末年,鬆江一帶已經有一千多家居民從事紡織業,那些過去單單依靠貧瘠土地過日子的人,生活都有了改善。人們忘不了黃道婆的恩情,在她去世的時候,烏泥涇人個個悲痛流淚,把她安葬在今天華涇鎮北麵東灣村,還專門建造了祠堂,塑了她的像,逢年過節都要為她舉行祈禱儀式。
黃道婆死後,新的紡織技術從烏泥涇進一步向鬆江、長江中下遊,向全國推廣開來。到了明代,烏泥涇所在的鬆江,已經成為全國棉織業的中心,贏得“衣被天下”的聲譽。黃道婆對我國古代紡織業的發展作出了傑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