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波離開後,房間裏安靜了好一會兒。
繁落塵看看沉默不語的眾人,輕咳一聲,問道:“寒江,秦旋波應該是方少祭祀的弟子吧?”
衛寒江輕輕一笑:“其實你們早就有數了不是。你妹妹訂婚的時候,有些人不是一直在鼓動她麼?”合作歸合作,世家之間的競爭一直都有。他樂的看這些人的笑話。
西林銀霄咬牙問他:“你和她住一個宿舍樓,你有沒有對她……”他扔了個‘你明白的,就是那個意思’的眼神。
衛寒江隻覺得好笑:“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少祭祀的怒火可不是我能承受的。”他幸災樂禍的對金懷墨道:“我讓你找個侍女服侍她,你偏要試探。這下好了,你自求多福吧!”
金懷墨臉色一白:“這是真的?”
衛寒江看看一臉震驚的繁落塵和金懷墨,又看看若有所思的千源博弈,最後對著麵色蒼白的西林銀霄道:“你們不大見得到方少祭祀和她同時出現,也難怪不敢相信。你們若是看見過一次便不會懷疑了,方少祭祀看秦旋波的眼神一直都是……”他頓了一下,“很直接,毫不掩飾的那種。”
千源博弈突然道:“你們還記得秦旋波在繁家的店裏買衣服的那件事嗎?”
西林銀霄和繁落塵立刻想了起來,那個拿出妖獸元晶的男人,難道他是……
“沒錯,他就是方青淩。”千源博弈肯定的道。
繁落塵沉默了,當日那男子的舉動他們都看在眼裏。若說那人是方青淩,隻怕這兩人間還是少祭祀大人是主動一方。
他將事情說了一遍給金懷墨和衛寒江聽:“……她身上穿的都是我們家店裏做的。聽主事的說,服飾介紹現在是寄到璀璨分院何悠然手裏的。”片刻後他又自嘲道:“現在可是一個少祭祀都沒有了。我繁家也都是美麗的女子,怎麼就沒個少祭祀大人看上呢?”
千源博弈道:“落雁訂婚時,秦旋波送了個防護的項鏈。那想必是還她當日在店裏參謀服飾的情了。”
“應該是吧。”繁落塵道,“不然,落雁和她實在也沒什麼交集。”
眾人有些興味索然,衛寒江道:“既是這樣,這事我建議就別招惹她了。我想她也沒興趣來插一手。”男人護自己女人的短天經地義,少祭祀行事又大多不按牌理出牌,實是沒必要惹上他們。
其他人沒有異議,大家放下這茬繼續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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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時候,金懷墨敲響了秦波的房門:“秦姑娘,你睡了嗎?”
秦波打開門讓他進來,金懷墨看見暈倒在地上的少年,嘴角抽了一下,很不客氣的上前將他拖到門外。
關上房門後,金懷墨摸著房間裏的一個飾品念了幾句咒語。秦波知道這是啟動了防竊聽裝置。
裝置啟動後,金懷墨正色道:“秦學妹,請告知我父親的下落。”
秦波想了想:“你對你父親的事知道多少?”
金懷墨反問道:“秦學妹又對我父親的事知道多少呢?”
秦波歎了口氣:“至少我知道你們原本不姓金。”
金懷墨的瞳孔猛的收縮:“那我們姓什麼?”
看他的表現,應該是對自己的家世有些了解的。秦波就直說了:“你們原本姓墨玉。是墨玉皇族遺留下來的一支。祖先就是當時帶兵捉拿叛逃公主的那位皇子。”
金懷墨的臉色陰晴不定,他不敢相信這種大事父親會告訴秦旋波。但若不是父親說的,她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那我父親是怎麼死的。”金懷墨緩緩的問。
秦波爽快的道:“是被唐垂翼打死的。他臨終前留下遺言,讓你別和唐悅生孩子。不過他好像不反對你和她成婚。我個人覺得這樣不太道德。”
金懷墨隻覺得一陣響雷在他耳邊炸開。唐垂翼殺了他父親!這怎麼可能!
是了,父親失蹤前好像說過要和唐垂翼合作辦一件大事,就是因為這個,他才和唐悅定下了婚事。可這兩年,唐垂翼並沒有提到和父親合作過什麼事,仿佛就是單純的至交好友。他卻知道,父親那個人,怎麼可能有單純的朋友。
“唐垂翼是怎麼殺死我父親的。父親的遺體在哪兒?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他慢吞吞的問道。
金懷墨的反應比秦波預想的要好的多。她微微鬆了口氣,道:“這個過程就複雜了。真要說起來就得牽扯上好些成年往事。我得先和你家長輩打個招呼,才能和你細說。”
金懷墨一愣:“我家長輩?你在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秦波也不知該怎麼說,“總之,你們墨玉家還是有一位長輩在的。這個關係到你家遺產繼承的問題,我覺得由她在場一起說比較合適。”她仔細想過了,綠玉葉的寶庫鑰匙,她和方青淩留著都沒用了。不如做個人情送還給凝海大祭祀。如果凝海大祭祀真的是墨玉寧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