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光交錯,衣香鬢濃。位於城市中心地帶的郡守府今晚格外的熱鬧。郡守羅納爾躊躇滿誌,今天就是他好運的開端點。星雲海的一個商業訪問團路過他德文郡,還是由官方人物領隊的。有比這更運氣的嗎?是的,他們是接受了蘇莫裏家大兒子的邀請,他們還會在霍普納斯莊園下榻。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蘇莫裏伯爵目前在帝都。沒有爵位就沒有話語權,就算是長子又怎麼樣?他請來的可都是能做的了主的人。
羅納爾笑的紅光滿麵,也許他很快就能升職了。
“親愛的商陽,聽說你今天去楓葉街27號了?”羅納爾明顯喝多了,親熱的用‘你’來稱呼今晚的客人。
“是的。”商陽問秋暗叫一聲‘好’,立刻將話題接了下去:“那兩位在星雲海有著崇高的地位,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裏暫住,我當然要去拜訪。”
“是什麼崇高的身份?”一位貴婦人熱切的豎起耳朵,“那家的男主人聽說在幾天前離家出走了?”
另一位麵容嬌好的貴婦則似笑非笑的半酸著道:“我知道這事。聽說還打碎了一扇窗戶。該不會是那位老爺對我們年輕的蘇莫裏先生的拜訪惱怒了吧。”說完,她打開檀香小扇子捂著嘴咯咯直笑。
斯文德堡的上流社會都知道小蘇莫裏先生的新追求史,無不曖昧的笑了起來。威廉斯也在布裏森的解說下明白了一二,無奈的歎息自己弟弟將事情辦的太招搖。
這種豔史在上流社會向來是宴會的調劑。在場的貴族們笑了一會兒後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星雲海的一眾人個個冷著臉,以一種怪異的表情看著他們。
笑聲立刻變得生硬,並很快沒了。
大廳裏的其他人不由自主的關注起這個氣氛怪異的角落。
商陽問秋舔了舔唇,用一種有些幹澀的語調問:“這位夫人,請問您剛才,是不是說有位先生頻繁的拜訪楓葉街27號的女主人?”
那貴婦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布裏森男爵立刻接過話道:“商陽先生,這是個誤會。威爾,就是小蘇莫裏先生他還很年輕,不太穩重。也許您還不知道我們這裏的習俗,一位美麗的女士被人大獻殷勤,這個,咳咳,事實上是對她魅力的最高讚揚。”
星雲海眾人發出低低的抽氣聲。
商陽問秋瞪大了眼睛:“布裏森男爵。你是說,小蘇莫裏先生見秦少,呃,那位女主人長的很漂亮,所以經常拜訪並大獻殷勤?當著男主人,方先生的麵?”
“應該是吧。”布裏森遲疑了一會兒,“科夫萊一家可以證明,當時方先生並未外出。”那位方先生一直沒有表示出憤怒,難道不是默許了嗎?
響亮的抽氣聲再次響起。星雲海眾人全都用一種‘你死定了’的眼光看向威廉斯。
商陽問秋堅定的問他:“請問小蘇莫裏先生是哪位?現在在哪裏?”
“威爾……”威廉斯再不聰明也知道事情不對了,他的目光不由指向一個角落裏正在高談闊論年輕男人。
“……是的,她是我心中的女神……什麼?您說麗安娜?當然,麗安娜小姐是也是女神,她們一個是春天女神,生機盎然。一個是夏天女神,熱烈奔放。”威爾對著一個朋友大吐苦水,“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女神從來都不多看我一眼?”
商陽問秋在他身後冷著臉聽完這番話,回頭對馮士官道:“記住這個人了嗎?”
“記住了。”馮士官咬牙。
“今晚就把他給做掉。”香思瑗拉著幾個人私下商議,“……方少祭祀都給氣的離家出走了。你們誰手活兒做的最幹淨?”
西林晨霄反對:“我們動手方少祭祀更生氣。第一,沒有男人願意這種事被傳揚出去。第二,沒有男人喜歡別人插手他的感情問題。”說到這裏,他還特地瞥了香思瑗一眼。
“那方少祭祀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呢?”一個負責安全護衛的小夥子道,“他隻要動動小手指,那隻花孔雀死的連渣都剩不下來。”
威爾今晚穿了一件寶藍色鑲金邊的禮服,襯衫領口袖口的蕾絲層層疊疊,比蛋糕上奶油花邊的褶皺還多。
“這你們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不屑的道,“殺掉情敵是最下乘的手段了,讓情敵自慚形穢才是王道。方少祭祀拉不下這個臉。”
香思瑗一愣:“不會吧?難道是花孔雀一天不死心,方少祭祀就一天不回來?”
西林晨霄沉聲道:“至少秦少祭祀應該堅定的拒絕掉這隻花孔雀。他們不是已經以夫妻的名義住在一起了麼,夫妻間就不該三心二意。”
香思瑗冷哼:“那也得看對象。有些男人就不值得女人一心一意。”
西林晨霄臉色一變。周圍的同伴眼看著他們又要吵,趕緊打圓場岔話題。將這事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