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繁落雁突然開始拉起了肚子。腹內似有水在翻江倒海一般,咕嚕嚕直響。隔一個多小時就要上一趟廁所,兩腿打軟,根本沒辦法趕路。
“太好了!你身體的潛能終於開始運作了。”秦波欣喜萬分,“這是腸子在自動清潔。你消化吸收係統裏麵的毒素都被清洗出來了。”
繁落雁捂著肚子,聲若蚊呐:“可這樣怎麼趕路……”
“沒事,我們就留一天好了。落點路程有什麼,有我在,一定趕的上。”秦波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現在拉出來的是固體還是液體,是什麼顏色?”
繁落雁羞憤欲死,咬著唇不說話。
方青淩幹咳了兩聲:“那個,我先跟著大部隊走了,你們慢慢聊。”
秦波揮手送走了他,又催促著問:“快說呀,不然我就看你肚子裏麵了啊!我這也是第一次試驗,得記下數據……”
目前是固體,不過隻用了兩次就排完了。之後是黑色的液體,下午時分變成了黃色。到傍晚時終於成了淡黃色,幾乎接近透明。這時,繁落雁的肚子終於不再拉了。
秦波認真的記下數據。完了後又內視檢查了一番:“嗯。果然幹淨了。你現在趕緊呼吸調養,經脈已經通了一大半了。”
繁落雁調息了一個小時後,隻覺身輕如燕。像是卸下了五六斤的重擔。
“是不是成功了?”
“早著呢。”秦波在紙上飛快的記錄、修改,“消化吸收係統沒問題了。呼吸係統完好,內分泌係統較差,生殖係統勉強達標……後麵的事多呢。不過你現在倒是可以改改食譜了,現在吃下去的食物營養,你可以吸收十分之五了。”
聽說要換吃食,繁落雁很高興。連帶著晚上的藥浴也不覺得難受了。當天夜裏,他們趕上了團隊。秦波送她進了帳篷後就沒了影子。
第二天一早,繁落雁等來了她的新早點。
“這是什麼?”這回端來的是一碗綠糊糊。
秦波的衣肩上帶著一股寒氣,發梢掛著點點水珠。她指了指廚師那邊的幾隻羊:“看見沒,知道那是什麼嗎?”
“雪山羚羊!”香思瑗吃了一驚,“您去雪山了?”
“嗯。”她舒服的伸長了腿,“快吃吧。雪山羚羊生活艱苦,吃的是草皮和苔蘚。身體卻最是耐寒,體格在同類中也最健壯。它們攝取養分的本領是一流的。你吃的這個,就是那幾隻羊胃袋裏的半消化食物,最易吸收。營養也最好。”
“嘔——”繁落雁剛咽下最後一口,聞言立刻捂住了嗓子。
“別吐!”秦波大叫,“四五隻才弄了這麼一碗,我刮了好半天呢。這可是好東西!”
“嘔,嘔——”繁落雁又嘔了幾下,翻著白眼伸出一隻手。香思瑗趕緊遞上蜜餞。她含了半天才喘上氣:“以後別再告訴我碗裏的是什麼。”
“這不是你問的麼。”秦波朝蜜餞盒子裏看了看,“你不是在城裏買了很多蜜餞?我以為你早有準備。”
“我,我準備的還不夠。”繁落雁癱在地上,“我以後不會再問了。”
隔岸觀火的人最是輕鬆。香思瑗笑嘻嘻的道:“今天我們有羊肉吃了。雪山羚羊的肉又香又筋絡,還沒有膻味。咱們是吃羊排,還是喝羊肉湯?或者烤全羊?”
“隨便你們商量吧。”秦波整整衣服去找方青淩。香思瑗跑去廚師那邊,繁落雁一個人在原地。等著惡心勁兒過了後,她開始收拾帳篷行李。
西林晨霄遲疑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走了過來,問:“你是不是不舒服?聽說秦少祭祀在給你改善體質?”
繁落雁搖搖頭:“旋波的方法很有效,我沒事。”
西林晨霄動手幫她收拾帳篷。繁落雁沒有躲閃,也沒有製止。她忽然發現,在經曆了惡心的食物、拉一天肚子和每晚針紮一般的藥澡後,自己奇跡般的變得大膽了許多。至少她現在覺得和西林晨霄說話算不了什麼,比吃那些惡心的食物要容易多了。
她手腳麻利的卷起毯子、將物品歸類,一一放進配套的帳篷袋裏。西林晨霄看了一會兒她的動作,道:“你最近的氣色倒是很好。”
繁落雁心有餘悸:“這可是有代價的。我吃的那些東西……哦,簡直都不能回想。太惡心了。”
“你都吃了什麼?”西林晨霄見她回話隨意,心中頓有幾分喜色,抓緊機會深入話題。
繁落雁果然坦然的和他攀談:“……一些奇怪的東西,思瑗姐說都是普通人很難弄到的。靈芝、墨蓮心、短鼻鱷魚的蛋、雪豹的奶、還有今天是雪山羚羊胃裏的半消化食物。嗯,我們能不能別說這個了。”
“確實都是難得的東西。”西林晨霄從善如流的轉換話題,“體質調整累嗎,可感覺的到身體的變化?要到什麼時候才算好?”
這些問題都是繁落雁最近幾天經曆的,她便頭頭是道的說了些心得。西林晨霄很會帶動氣氛,兩人像朋友那樣邊聊天邊收拾好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