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夜族有功,加封鎮南侯!趾穀那點夜族,勉強點最多也就算個疥癬之患,這也可以讓我混到個鎮南侯!記得大虞開國至今,封有爵位的並不多見,但是靈帝這一下子,就給我們兩兄弟弄了一公一侯,還給三公弄了三個比這還高的爵位出來。他虞家要做個什麼不去管他,反正也就是拿爵位來穩住臣子,做皇帝做到這份上,還真難為他了。小功大賞,士族和庶人就是不一樣。記得上次夜族那麼大陣仗的一次入侵,孫大哥在鎮南關射死敵酋,來白玉也隻領了個校尉,還算是破格了。我這點屁事,不要說和大哥比,和孫大哥比,就是這次和子煥比也比不上,卻弄了個侯爵。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跟著謝恩就是了。讓我吃驚的是,滿朝文武居然沒有人對我封侯表示懷疑或者是驚訝。看來他們要麼是早就知道點風聲,要麼就是太給大哥麵子了。席間還有好多騎牆派的來找我敬酒。最令我吃驚的就是梁家的反應了,梁璧心高氣傲,區區一個鎮南侯他是不放在眼裏的。封侯以前或者封侯以後,他都沒打算拿正眼瞧我。梁燁倒比他兒子好說話,反倒過來和大哥幹了一杯,順便和我也幹了一杯。
滿朝文武就在這太極殿上推杯換盞,氣氛看上去還是滿熱鬧的。感覺那個杯子好像有點大,雖然我一向樂飲,但是卻並不善飲。一連和幾個來巴結的騎牆派幹了幾杯過後,舌頭都有點大了。剛開始喝酒的時候,還覺得是甘露,喝到現在,已經覺得是在喝藥了,很難受。我知道,我已經有點喝高了。再這麼繼續下去,隻怕要在太極殿上出醜。
“此次平定程氏叛軍,張將軍居功至偉。諸位愛卿,趁著今日我大虞各路英才齊集一堂,明日正午,朕要在白玉外城都衛軍校場處,舉行比武大會。勝者,就是我大虞第一猛將,朕將我大虞開國之君所穿之紫金燕鱗甲相贈。”要分出來誰是大虞第一猛將嗎?從這番話我還知道兩點,一是靈帝看來以前被程文宣壓製得實在很慘,今天才如此意氣風發;二就是靈帝看來也喝高了。他提這個議八成是想讓大哥來當個什麼第一猛將,但是卻把大哥弄成了眾矢之的。
席間我還出去了一次,更衣……去茅廁就去茅廁嘛,還要說什麼更衣,又沒有吐到身上,喝個酒哪來那麼多衣服好換的。站起來走幾步才知道,自己實在是暈得厲害,一路走的都不是直線。回來以後,又有人來找我喝酒,不認識的,是個武人。都衛軍裏有點地位的我都見過,這個人大概是哪路人馬的部將吧。舉起杯子我心裏就在叫苦,再這麼喝下去,我就回不了家了。酒一入口,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一股參茶味道。我看見大哥在旁邊對著我笑得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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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無風,白玉外城,都衛軍校場。
昨天喝高了,現在頭還有點痛,孫大哥也帶著神弓營來到我身邊。其他各路人馬來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是大哥隻放了他們帶一個營也就是四百人進城。看上去這些人個個都那麼氣宇軒昂的樣子。要麼都是各軍精銳,要麼就是各軍儀仗隊。看上去還是滿威武的,但是缺了點殺氣。東北軍就來了個梁兆昱的副手,叫薛則的。朝廷裏麵什麼樣子我大概知道,大哥這邊是一派,梁燁那邊又是一派,除了這兩邊,中間還有個騎牆派。但是現在從站的位置上看,軍方比朝廷要清楚多了。我代表黃石軍區,和大哥站到一邊。然後恒倉預備役、東北軍、恒倉水軍、藍櫻軍他們站到一邊。真是涇渭分明。大虞幾大軍係人都來了,惟獨缺了一個禁衛軍。那王亞林倒也有自知之明,清楚他自己是個什麼料,知道這個沒他的份,老老實實守到禦駕旁邊。以前和禁衛軍和大哥關係相當不錯那個謝元宏沒見他人,估計是因為和王亞林派係不同,被留在皇宮裏麵了,根本不讓他來。
不多時,靈帝也來了,看見下麵眾將如此站列,他也沒有過多言語,隻是吩咐比武開始。但是加了兩條。一是為防刀劍無眼,比武之前要由他安排人手將兵刃用石灰和布裹住,點到為止。讓他安排人最好,現在看這樣子,要是由別的人來照顧兵刃隻怕大家都不放心,雖然即便裹住了兵刃一樣可以製人死命。二就是連勝三場即可以受賞下場休息。
“我乃恒倉殷開山,誰敢與我交手。”我們兵刃都沒裹好就有人出來叫陣。雖說這次比武名義上是要爭個大虞第一猛將。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次比武隻是梁燁一黨和我大哥這邊分個高下而已。根據慣例,往往開頭出來的隻有兩種人,一是呆子,但是必定有點真功夫;二就是手上實在沒料,不敢等到後麵高手出場就急著露臉的。殷開山,名字和他兵器很配,也是那種拿著嫌重,劈柴嫌笨的大斧頭。看見他我不由得想起了子煥,不知道他現在傷好了沒有,恐怕還不能騎馬吧。能用斧頭的,好歹有幾分牛力,看來他不會是後者,多半是屬於呆子型的武夫。
這種人搶著上最討厭了,完全不照發展規律來。上一些手上不行的又贏不了他,直接上猛將又覺得有點浪費——沒經鋪墊就直接到高潮了。我大哥那邊我知道的猛將並不多,大哥本身文武雙全這個我知道,但是不可能讓他一開始就上吧。他和陳大哥還有楊大哥三人不相上下,他們也是肯定不會在第一場就上的。都衛軍其他人我就不知道身手如何了。看來要看我這邊了,現在還有點後悔沒有讓子煥一起來,看他和那個殷開山掄開了砸比氣力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