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狂地潛入海裏,可是找不到她……直到救援隊到來;救援隊把車子從海裏吊裏,車門已經鬆掉……可以想象沉入海裏後,雪純還有一些意識時,她用力搖晃過車門……可是,還是無法逃生!
在車窗的玻璃片上,有雪純用紅唇膏用力寫下的幾個字……[尹哲,我愛你!]
這幾個字被海水浸泡,隻有模糊的字跡。
至於柏庭,沒有找到!救生隊搜索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或沉屍……
柏家。
因為哥哥出事,柏熙被父母把他從巴黎叫回來了……“爸,媽!別哭了……”
他不知怎麼安慰傷心欲絕的父母親。他也很傷心,想不到哥哥會走了這條路。
“叔叔,阿姨……”
牧以星安慰著初次見麵的兩位老人家;失去兒子已讓他們黯然神傷了,讓人無從安慰,不知說什麼好;對柏熙的哥哥柏庭,她沒有多大印象,隻是聽柏熙說他哥哥柏庭對一個叫雪純的女孩很癡迷!
牧以星在法國奪得了油畫大賽新人獎,她重畫的畫多虧柏熙給了她很多很有用的意見,想不到這個呆小子對油畫方麵懂得不少,為了感謝他,她答應過會實現他一個願望,但他居然讓她陪他回國!
“柏熙,你還沒有去看過雪純嗎?她還沒有醒來。”柏爸爸緩了緩傷痛,對小兒子道,“去看看她,畢竟她是因為柏庭才昏迷不醒……”為了這個,他現在都不敢出現在俞家人的麵前了,覺得愧疚!
但柏媽媽被失去兒子的痛刺到:“說到底,要不是雪純,我們柏庭也不會變成那樣,也不會離開我們,嗚嗚……”
“怎麼能那樣說呢!”柏爸爸也很傷痛,但這事怪不了雪純。
“爸,媽,別這樣……”
他也要垂淚了,摘下眼鏡,抹了抹眼睛。
下午,柏熙和牧以星結伴去看了雪純,但是雪純仍然沒有醒來;聽見醫生告訴伊尹哲說,如果雪純幾天後還沒有醒來的話,會變成植物人!柏熙看著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沒有血色的雪純,一陣難過……
康複室內,海藍已經能慢慢地走路了,連續走了十幾分鍾,覺得體力還可以。
“啊,太棒了,海藍!你太棒了……”
季景朗拍著掌,又把她抱起來轉了幾個圈,海藍卻完全開心不起來:“這麼努力地練習走路,是希望雪純醒來的時候能夠看到康複的我,可是……我們雪純她還能醒來嗎?”心好痛,眼淚滑了下來。
“她一定會醒的,海藍,她會聽到你在呼喚她。”
像以往一樣,季景朗總是支持她,給她信心!
“嗯!”海藍點點頭,似乎也覺得自己應該對雪純有信心:“你說得對,她這麼愛尹哲,不會舍得丟下尹哲,一定會醒來;尹哲怎麼說?雪純還沒醒來,訂婚的日期……是不是要推遲呢?”訂婚戒指已經做好,是根據雪純的設計圖打造的兩對;她和季景朗一對,雪純和伊尹哲一對!
“尹哲說……如期舉行。”
今天是七夕情人節,未來之約在國內大受歡迎;也是雪純和伊尹哲約好的訂婚的日子,但今天……雪純仍沒有醒來!
“就算你沒有醒來,但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以及這麼多人對我們訂婚的祝福……”伊尹哲含淚把訂婚戒指套進了雪純的手中;病床邊,俞家父母還有海藍、季景朗,以及柏熙、牧以星都在!
“雪純,我愛你……”
伊尹哲傾身在雪純的臉上印下一吻,他的淚水滴到她的眼睛裏。
雪純的睫毛動了動……
模糊地,在雪純的腦海中,車子沉沒了,卡在一塊瞧石上麵。海中,車子慢慢進水,她呼吸不了,好難受、好絕望啊。
[尹哲,我愛你……]
她用盡力氣,拿出紅唇膏在玻璃車窗上寫下這幾個字。
柏熙的額頭被撞流血,海水浸泡著,他感到生命一點一點地在流失,看見雪純在用最後的用力寫下那幾個字……她真的愛他,就算到了地獄裏,她還是愛著伊尹哲,沒有辦法愛我……他無比絕望!
她看見他用最後的氣力撞開車門,他眼睛看著她,似乎要她從車裏出去……
柏庭掉落到水裏,她親眼看見。
想對他伸手,可是沒有辦法,她不會遊水……
尹哲,尹哲……
這個念頭,最後閃過她腦中。
“尹哲,尹哲……”
她拚命地記著他的模樣,這次死定了,她不會遊水,車門推開也遊不上去。
嗆進最後一口水,然後是無底的黑暗!
“雪純?”伊尹哲趕緊握緊她的手,他看見她的唇輕啟……他把耳朵俯到她的耳邊……[尹哲,尹哲……]她在喊他!
“噢,雪純……”
他緊緊抱著她,俞家人也都哭泣著歡笑。
感謝上帝,感覺天神,雪純醒了,她醒了;雪純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裏的首先是伊尹哲,然後是家人……爸爸、媽媽、姐姐、季景朗都在,還有……她好像看到了……柏庭……噢,不,是柏熙!
“雪純,你嚇死我了……”
伊尹哲抱著她號啕大哭,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態。
“尹哲……”
她的氣息很弱,很弱,“我愛你,尹哲……”所以舍不得,舍不得就此離去。
“我知道,我知道……”
他飲泣。全病房的人都在哭泣,但這是歡喜的淚水。
八個月後。
法國,巴黎。雪純和伊尹哲成為每天必上頭條的一對,對於名氣越來越熾雪純有高興,也有煩惱;高興的是,因為備受注目,她的每一款設計都能夠被大眾用正眼去評價,因此她也成為學校的大紅人;煩惱的是,每次記者感興趣的都是她和伊尹哲之間的愛情,而她的設計都排第二了,這對於一個專業的珠寶設計師來說,可不是榮耀的事,她已下定決心了,要扭轉這個局麵。“有一天我一定要超越夏紀小姐,讓大家都關注的我珠寶設計,而不是私生活。”她信誓旦旦地對伊尹哲說,一臉認真的表情,很可愛。
“人家喜歡你,才會關注你的私生活。”他說,以前他也討厭上頭條,可是與雪純一起上頭條的感覺不錯,讓他迷上了!
“你還說呢,我以後絕不當代言人了。”做類似於明星的工作,真不是人幹的活兒,整天趕通告、電台節目,累死了!
“可是你的‘粉絲’說如果下一個設計不是你做代言人的話,她們就罷買你的珠寶……”他笑哈哈,雪純卻一臉黑線。
“打擊!打擊!”
她緊握雙拳,“尹哲,我不跟你打哈哈說笑了,我要努力,努力讓大眾看上我的珠寶,而不是在私生活上打轉。”
她一頭紮在構思設計創意上,專心致誌。
他望著這麼認真的她,笑了……其實,如果她的設計不受到大眾肯定的話人家也不會喜歡她,早就罵聲一片了,這小妮子就是太認真了;還有超越夏紀的事在她心裏占得太重了,她需要放鬆放鬆!
嗯,找個什麼地方去旅遊一下吧?
天舞工作室裏,海藍在娜露紗老師的耐心指導下,練著舞步旋轉。“因為你的腿剛複原,所以不要用韌勁,海藍!”娜露紗說,“你現在注重的是如何讓雙腿恢複靈活,而不要急於展現你的舞肢。”
“知道了,老師……”
海藍的領悟力極高,她懂了。按照娜露紗的指導,她緩緩地旋轉,一邊放鬆肌肉……就這樣練了幾個小時,因為急於恢複,所以沒有停下來休息,直到季景朗來找她,娜露紗又勸她,她才小息片刻。
咖啡館裏。
季景朗問海藍累不累,海藍對他一笑,道:“不累!雖然離恢複到以前那個狀態還遙遙無期,不過我看到了希望……”
“還好你對自己有信心,要不然我又該想辦法讓你恢複自信了……”他笑得很開心,以前自信的俞海藍回來了,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她也很快就會回來;他緊握著她的手,他們的指上的戒指閃閃發亮!
“海藍,做我的模特兒吧?”
“……”
蓬皮杜藝術中心外麵。
牧以星旁邊擺著畫架,她興趣一來,指著人來人往的行人問柏熙:“那個金色頭發的太太,你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在想什麼?”
柏庭可沒有牧以星的高超本事,能猜透人心。
“我想她剛才肯定掉了錢包,你看她總是觀察著路麵;還有,那個棕色頭發的法國男人,你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在想什麼?”
“啊,情人肯定跟別人跑逃,他的神情多惘然,多痛苦;你看你看,那是黃皮膚的人……你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黃皮膚的人?”
柏庭看來看去,看不見。
“就是那個……”
“……”
順著牧以星的指尖所指,柏熙望去,他吃了一驚。哥哥?是哥哥嗎?穿著打扮與以往很不一樣,神情也像被霧籠罩!
“那個男人,在懷緬一件事,也許那件痛讓他傷心、痛苦、忘不了,可是他拚命想去忘記;他的心裏……在掙紮!”
“哥哥……”
柏熙飛快地衝過大馬路,可是隻一瞬間,那個酷似柏庭的身影就不見了……
“哥……”
伊尹哲請了長假,把所有的公事都丟給哥哥尹行哲;嫂嫂生了個大肥小子本來哥哥是要陪在嫂嫂身邊的,他請假的事哥哥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他便電話都切斷了,安然地準備與雪純的二人之旅。
“尹哲?真的沒事嗎?行哲哥哥似乎很生氣。”
雪純也覺得尹哲這麼做有些過分。
“哼!”尹哲是對哥哥報當年的一箭之仇,“爸爸拚命要我接管公司那會如果他在爸爸麵前幫我說句好話,我的人生便完全改變了……也許,現在我還是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呢;但是,伊行哲那個家夥,他那時就隻顧著追嫂嫂,心思沒放在公司上,爸爸才會緊迫我接班……”
“哦,原來你對行哲哥哥記仇啊。”雪線笑他,真是孩子氣。
美麗的普來旺斯。
雪純站在古堡前,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歐銀菲來示威,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歐小姐說這古堡是尹哲你替她買下的呢。”
這話如今在雪純的心裏還有一些作用,畢竟住在他替別的女人買下的古堡裏有些那個,雖然她不在乎他之前的情史!
“你這小醋桶。”他捏捏她可愛的臉蛋,“這座古堡是伊氏名下沒錯,不過不是我的名下,是哥哥名下;這古堡其實是哥哥為嫂嫂買下的,那時,歐銀菲氣得不行!那時她喜歡的是哥哥,所以很生氣!”
“嘎?原來是這樣啊。”虧她還耿耿於懷了很久。
“現在不會心裏不舒服了吧?”
“哈哈,人家哪有不舒服過……”她的臉倏地紅起來,哎呀!被他看穿了呢……
這,是理想中的幸福,卻也是真實的存在。
午後,古堡裏,美麗花園內,她穿著他精心為她設計的衣服,旋舞於花叢中。
“以後天天都為你設計漂亮的衣服,不工作了……”
他看起來很幸福,臉上的笑快樂無比。
“不工作我們吃什麼?”
“西北風,行嗎?”
“嗄?”她一訝,這樣也行。
“你有聽說過嗎?有情飲水飽。”
“口渴的時候確實如此。”
“……”
柔情的風輕吻過臉額,她張開懷抱,擁抱那團最柔軟的幸福;他在她身後抱著她,讓她踮起腳尖迎風飛舞而不會跌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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