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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喘了幾口氣說:“還有就是四夫人,她如今又怎麼樣了,上一次,老祖宗卻明麵兒責上四夫人。”
“這其中緣由,雲錦你自然不知道了。那個四夫人,家中雖然平平的。隻是從前家裏有個哥哥,據說送到宮裏麵去了,四夫人還幫他謀前程,使了不少銀子呢。據說那個公公,如今在宮裏麵頗吃得開。所以老祖宗也不合當場將那個歹毒女人打死。”
雖然如此,雲錦卻也知道四夫人一定是再無翻身機會無疑了,否則這個一向懦弱的五夫人怎麼敢用這樣口氣說起。
四夫人心狠手辣手段歹毒,這個五夫人卻是個牆頭草見風使舵。
“隻是四夫人的日子卻不是很好過的,如今老祖宗卻瞧上了四叔身邊一個丫鬟,叫做花月的。對了,正是雲錦當初送過去那個女子。雲錦你也是有先見之明,這個花月如今得勢了,隻將四夫人往死了整,折磨得生不如死。什麼好的歹的手段都用上來了,居然不知道絲毫顧忌。”
五夫人嘴角隱隱含笑,隱隱帶了一份幸災樂禍的意思。
那個花月,可不就是雲錦自己找來的那個金奴?
雲錦淡淡的說:“她這麼放肆,自然是依仗四叔喜歡了?”
“這也不錯,四叔如今迷死了那個花月了,據說這姑娘樣子頂頂俊俏,也煮得一手好茶。我看她呀,心眼兒也高,是想當夫人了。”
雲錦一笑:“那你說能還是不能?”
“這我哪兒知道,我自然不清楚。”
兩個人卻也明白,有四夫人這個前車之鑒在這裏,老祖宗哪個敢再有第二一個四夫人?
隻是這層窗戶紙,誰也沒有說破,隻任著花月做那春秋大夢,借著花月的手,先除掉了這個四夫人。
五夫人眼珠一轉:“雲錦,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還是不當說。我也知道你原來是陵月的妻子,又無失德,要你當妾,真是讓你受了十二分的委屈。隻是形勢比人強,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退一萬步說,妻妾的名分並不是那麼重要,隻要陵月內心有你,那個林翠袖就算是正妻,也是一個空架子。哪個女人有地位,還不是看在爺心裏麵是什麼位置?”
雲錦聽到五夫人這苦口婆心的一番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教她說的,是韓夫人還是二姑姑,總不該是老祖宗親自出麵授受吧。
她心眼兒就是這麼大,就是容不得這件事情。
“五嫂,我也知道你是一片好意。”雲錦口中雖然這麼說,卻並沒有應承的意思。
“雲錦,你這麼稱病不出來,也不見外客,別人都知道你內心之中不痛快。這又是何苦,家中長輩雖然體諒你受了委屈,這次事情你沒什麼不好,但是你久久端起架子,掃他們臉麵,自然教他們心裏麵不痛快。這又是何必,你要是死擰了不肯,豈不是和衛家上上下下為敵。”
雲錦心中氣苦,這個衛家,還真是將她看得太輕了。感情她好端端的被人奪走丈夫,要是有些不滿,就是使了性子?看來自己無依無靠的,隻能任著別人欺辱了。
當年嫁過來時候,文氏說衛家藏汙納垢,吃人不吐骨頭,固然是不錯的。
她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媳婦,到了這個時候,卻連哭也沒有眼淚。
雲錦卻隻是淡淡一笑:“五嫂莫要誤會,我是真的病了,這些日子,身體有些不爽利,吃東西都沒有胃口。”
五夫人看她樣子都削瘦了,心裏似信非信的。
雲錦將聲音一提,高聲說:“至於別的人誤會什麼,雲錦也管不了。這和衛家為敵的罪名,雲錦也真擔不起。但是衛家如果逼了陵月,非要他娶林翠袖,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走了就是了,可受不了林翠袖的醃臢氣。”
五夫人被她這份堅決唬得一驚,立刻伸手去捂雲錦的嘴,吃驚說:“這種話,也是你能亂說的?雲錦你也小心些,我是絕對不說出去的。”
然而這個時候,房間裏突然想起一個爽利的婦人聲音:“不錯,我趙家女兒,難道就讓你們衛家如此欺辱。”
雲錦抬頭一望,卻見來的是文氏。
“這位嫂嫂,我倒要問問,雲錦在衛家當媳婦兒,賢良淑德,到底犯了七出之條的哪一條,居然被你們這麼欺辱。”
文氏一雙眼睛隱隱有了淚光,中年婦人的臉孔上卻是又帶著堅毅。
五夫人麵皮微微一紅,她不是善於言辭的人,生性十分軟弱,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衛家做得極不地道。所以文氏一番疾言厲色的責問,五夫人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