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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雲錦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過她,當初張氏也沒有覺得什麼大不了的,故此並沒有提點。若雲錦跟她衝撞,張氏心中怒氣不減,自然更加生氣,隻是現在看到雲錦伏小順從,倒也有些愧疚。
“也不怪你,隻該怪那暗中謀劃的人,真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這次不成,下次又用別的法子來害你,端是好毒的心思,叫人防不勝防的。你且帶那玉大夫去保胎了吧!”
雲錦點點頭,盈盈起身,她也無暇多說,也就這麼娉娉婷婷的走了。
那張氏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揉了下人中。
最近衛家生的事情,真是特別多,她嫁入衛家也有許多年,早就從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少女,變成了如今威風凜凜的大夫人。
這麼多年,也還是風不動水不搖,娘家勢力在那兒,兒子挑不出錯處,丈夫早死再沒有什麼姨娘弄妖蛾子,她自己也金貴。
所以張氏就是那麼能在衛府安穩,近些年來,長輩對她放心,小輩不敢輕易冒犯,她管理大宅院,沒那個有膽子的膽敢來撩撥自己。
張氏銀牙輕輕一咬,可是最近自己是怎麼了,樁樁事情,結果也都是不順她的意思。
張氏胡思亂想,莫非這個衛家,當真是要變天了?
隻是這個時候,那老祖宗居然派身邊的丫鬟來叫張氏過去。張氏原本還想替雲錦撐腰,先將眼前這一關給過了,如今沒有想到,居然驚動了老祖宗。
張氏震驚之餘,心裏也不免犯了嘀咕,這個蓮夫人,當真有這麼大分量。
雲錦這邊卻朝蓮夫人那兒趕去了,當然雲錦也不知道,蓮夫人是中了別人暗算,還是當真鐵下心來了,利用自己的親生骨肉,來陷害她趙雲錦,叫雲錦沒一個容身之地。
若是後者,隻怕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是救不會這個蓮夫人腹中胎兒。
她心中有事,臉色就有些難看,幾乎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
雲錦心想要是後者,自己是撞在槍口上,是給那些個才狼虎豹授人於柄了,她是天字第一號大傻子。
衛致鳴站在外麵,居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眼見雲錦帶了一大堆人過來,也不知道雲錦是敵是友,就是心裏打了個突,下意識就認為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準備纏著雲錦問明白,雲錦哪裏耐煩跟他說話,就吩咐快些拍門。
那屋子裏一片鬼哭狼嚎,就那個蓮兒的聲音最響,采鶯拍門也拍沒有人應。雲錦眉目輕輕一挑,眼看自己身邊也沒有男人,就接著曉蘭剽悍好了。
“曉蘭,你將門給我踢開好了。”
雲錦冷冷哼了一聲,曉蘭自然也聽話,將門給踢開了。
雲錦一陣激動,如今喘了幾口氣,臉孔也是微微發紅,沉聲說:“蓮夫人,你這身子還好嗎?”
蓮夫人頓時淚如雨下,隻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其實就是不久之前,她下體淅瀝瀝的落血不止,怎麼也止不住。
她身子骨不錯,到這個時候了,中氣還足的很,聲音也大,就是心裏害怕得很。
現如今蓮兒看到雲錦來了,就眼淚流個不住,大聲說:“雲錦嫂嫂,你真是歹毒得很。你心中認定了我害了你孩兒,就要謀我的孩子。我看你是個糊塗蟲,不知道好歹。其實我是妄自擔了這名兒,我是暈了頭,才有這個主意。”
她心中既恨雲錦的狠毒,又恨自己的糊塗,就一直哭個不住。
雲錦看她樣子,三分氣憤之中,倒有七分懊惱,自己的心裏麵倒是有些奇怪,隻覺得蓮兒那個樣子,倒不似作偽。
更何況蓮兒居然沒有提那個珠兒,這其中定有古怪。
“蓮兒你誤會了,我雲錦要是做了那傷天害理損陰德的勾當,隻叫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雲錦雖然不信這些詛咒發誓,這麼說說,也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清白。況且這件事情,本來就跟雲錦沒有半分關係。
蓮兒從前青樓出身,那詛咒發誓就跟喝白水一樣,自然並不相信。
隻是倒叫衛致鳴心中信了大半。
當下情況情急,許多事情,也是不能好好解釋,那個雲錦就說蓮兒要保住孩子,就讓這位玉大夫替她保胎。
雲錦隻說道:“你若聽我的話,讓這玉大夫為你保胎,你腹中孩子,隻恐怕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就是會沒了。我要是害你,為什麼多此一舉,明明是給自己生了麻煩。”
豈知那個蓮兒如何肯信她,自然有一番理由:“你莫不是害死我孩兒還不夠,還想將我害死了,或者對我動什麼手腳,叫我一輩子也生不出來了。”
雲錦還沒有說話,玉大夫聽到自己的醫德受到質疑,立刻氣得滿臉通紅:“老夫何許人也,你這小婦人十分沒有見識,居然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