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麻子快步上前拉起蹲在地上抱著頭痛苦不堪的童雨,說道:“這邊不能久留,快出去。”
我和麻子把童雨慢慢扶了出來,不知為什麼洞口似乎比我們來的時候要小了許多,兩邊的石牆也似乎有了移動的痕跡,而這條路也似乎變得長了許多。
突然,黑胡子一聲大叫,我連忙回頭去看,卻看到黑胡子趴在地上一副被雷電到的樣子。
我示意麻子把童雨扶出去,便跑到黑胡子邊上準備把他扶起來,卻無意間看到石牆的底部刻畫著些奇怪的圖案,雖然看上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可以抹上了,加上灰塵的覆蓋,顯得不太明顯。
“這是什麼?”我心裏暗想,乍一看似乎又在哪裏見過,仔細一想便覺得腦門深疼,或許是因為火藥味吸多的原因吧便拍拍了腦門不再多想。
於是我便扶起黑胡子準備往外走,卻在我扶著黑胡子的一刹那,黑胡子一手伸向牆底,便聽到嘶啦一聲,像是撕掉了什麼東西,也正在這個時候整個地洞開始搖晃,我也沒多想便拉起黑胡子往外跑,黑胡子雖然摔了一下,但他是清醒著的,很快跑出了洞。
我回頭拿著手電一照,看到洞裏的石牆向中間倒去,我想八成是這地洞要塌了,便示意麻子趕緊拉著童雨跑,然而這個時候童雨已經回過神來了,頭也不再做痛,隻是一聲不吭地站著,被麻子一拉,整個人像沒有魂魄一樣被拽了過去。
正當我們往外跑的時候,便聽到轟隆的巨響,接著便是石頭滾落的聲音。
我在一邊停了下來,用手電照去,剛剛還在的地洞,現在整個洞被山上滾落的巨石封住,巨大的石塊完完全全擋住了洞口,根本看不出這裏之前是個地洞。
之前我也感受到了地洞的搖晃,但沒有黑胡子摔倒後那麼明顯,似乎黑胡子起身後整個山洞的搖晃變得劇烈起來,也幸好我們都逃了出來。
我噓了一口氣,看了看麻子,麻子也拍了拍胸口,似笑非笑地咧著嘴。麻子就是這樣,你永遠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笑,那張臉上似乎沒有笑神經,除非是真的很好笑的事情發生,他的笑容才會明顯,不過有時候我倒覺得他還是不笑得好,因為他笑的樣子讓人看了想哭。
“媽呀,疼死我了。”黑胡子拚命地揉著膝蓋。
“峰哥,你剛剛怎麼摔倒的啊?”我問。
“他踩了我一腳。”麻子說道。
“踩了你一腳怎麼就摔了狗趴?”我不由地笑出聲。
黑胡子白了我一眼,突然想起之前手上似乎抓了什麼東西便拿出來看。
我看到這是一張很厚實的皮紙,雖然被黑胡子狠狠地揉捏住,但是整張皮紙沒有沒揉捏的痕跡。
“這畫的是什麼?”麻子問。
我看到童雨在邊上一言不發,嘴唇死死咬緊,他的瞳孔在黑暗發著光,他的眼裏透露出一種對皮紙上的刻畫很熟悉的光芒。
童雨一把奪過黑胡子手上的皮紙,看了一會兒,緊咬的嘴唇微微張開:“千佛圖。”
我又仔細看了皮紙上的刻畫,卻怎麼也看不出這邊畫著的是什麼千佛,隻看到簡單的刻畫著一個人影,人影的頭上畫著一個圈,心想難道這就是佛麼?
回去的時候那張畫一直在童雨手裏,黑胡子邊開車邊抽著煙,當然他也分了我一根。
麻子怕童雨自己拿著手電不方便看,便幫童雨拿著手電,童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皮紙,似乎要把它吃掉一樣。
我心裏一直在想,當時黑胡子怎麼會想到去抓牆底,又怎麼知道那東西可以撕下來呢?
黑胡子似乎看出了我心裏的疑惑,便說道:“想不到我這麼一抓居然把它扯下來了,嘖嘖嘖。”他的臉上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感情你是胡亂抓的咯?”我說。
“是的,當時多虧了摔了一跤,不然還真沒看到這牆底還有貼著這些個皮紙,不過話說回來,這千佛圖到底是什麼東西?”黑胡子問道。
我搖了搖頭,以為童雨會說,沒想到童雨依然和之前一樣,一言不發,兩眼死死盯著皮紙上的刻畫。
他不說我們也不好多問,一路上黑胡子抽了兩根煙,車子借著公路上不太亮的路燈緩緩行駛著。
我問過黑胡子,為什麼不開車燈,黑胡子隻是說這是他們的規矩,我便不再多問。
黑胡子便把車開到我們之前住的客店前停下,這個時候童雨突然說了句:“去杭州,現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