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麻子一說便抬頭看,隻看到蒙著雕像上灰塵的大眼睛顯得灰暗,雕像上的漆彩已經片片脫落,隻要碰一下就會全部掉下來。
“你看走眼了吧。”我說道。
“真沒,阿鳴哥,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麻子堅定地說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讓人家笑話。”我說著看了看童雨。
麻子似乎知道我的意思,便不再多說,隻是拉著我的衣袖死死不放。
走過八座雕塑,之後的世界便顯現了出來,那是一座門,一座由門頭做的門,通往另一個殿或者另一個世界。
童雨走了上去,似乎也沒那麼多忌諱,用手拉了拉門上的門環,發現門環上的鏽跡同樣布滿了灰塵,左敲敲右敲敲似乎在找著什麼,最後也隻是歎了口氣。
“阿鳴?快出來,我打了幾隻野兔,趕緊出來……人呢?”
突然聽到黑胡子的聲音,心裏突然驚喜起來,又聽說又野味可以吃,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便向他應喊著和麻子一起跑了出去,也正在這個時候,那個吱啦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可這一次我和麻子都沒有聽到。
“你們跑裏麵幹嘛去?趕緊找些木頭快來點個火,我們烤野味吃。”黑胡子說道。
我和麻子在周邊找了些零零碎碎的枯木,堆起來也是厚厚一撮,黑胡子便點起火來,火苗一上來黑胡子便架起木支架,扒了野兔的皮,整個串了起來在火上烤。
“愣著幹嘛,趕緊串起來啊,兩隻野兔,一人半個。”黑胡子見我和麻子麵麵相覷便說道。
“就這樣吃?”我倒是第一次吃野味,完全不懂這種遠古人似的吃法。
“就這麼吃唄,哪有那麼多講究,荒山野嶺的,吃完了好趕路,先出去要緊。”黑胡子說著一手不斷地翻滾著串著野兔的木棒。
正在我們烤的差不多的時候童雨出來了,我心想這小子來得真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們都忙完可以吃的時候來,看他一冰山臉,每天也沒個表情,就好像大夥兒都欠著他似的。
“你在裏麵幹嘛?趕緊過來可以吃了,我這給你,你先吃,吃剩的我吃。”黑胡子說著把烤好的野兔遞給了童雨。
“這還真是親爹對親兒子啊。”麻子說著咬了一口烤野兔肉,又遞給我,我也咬了一口,味道是不錯,就是沒有佐料,吃起來怪怪的,有點生硬,完全咬不動。
童雨看了看手上的烤野兔,直接開口咬了起來,吃了三口便把烤野兔遞給了黑胡子。
“吃好了?”黑胡子不解地看著童雨。
“嗯。”童雨點了點頭,擦了擦沾滿油漬的嘴便在一邊坐下了。
黑胡子傻傻地一笑便自個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我也差不多吃了三四口便整個交給了麻子,看黑胡子和麻子吃得津津有味,我又不由得看了看童雨,他還是老樣子,一聲不吭,手上玩弄著枯木在地上點點滑滑。
“你在畫什麼?”黑胡子吃完烤野兔,一抹嘴,看到童雨胡亂畫著便走上去看。
“我在畫這個墓葬的墓室結構。”童雨說道。
“什麼?”我和麻子、黑胡子幾乎同時大驚。
“沒錯,這是個墓葬,不是所謂的寺廟。”童雨頭一沒抬地說道。
臨走前老爹給我一本書,我在書上確實也看到關於“以寺為墓”的說話,是說唐代中期有幾位高僧圓寂後,由於對國家文化繁榮做出的貢獻相對突出,帝王會將其埋葬一座地下寺廟中,同時修建佛羅鬼刹作為陰間護法,以保高僧西去路上暢通無阻,不墮輪回;也有說是因為死去的和尚在佛教中影響極大,後人將其葬去先前修建的假寺廟中,但是這些“以寺為墓”的墓葬基本都位於地下,千百年來幾經沉浮,早就沉入地底,怎麼可能會有立在地麵的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