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又是哪裏?為什麼這麼亮?”我問。
黑胡子和麻子也不解,都看著童雨,童雨隻是說了一聲“長明燈”。
我問他長明燈是什麼,他沒有回答,他的眼神漸漸失去焦距,和之前在寺墓偏房裏見到他的時候完全一樣,好幾次他都會這樣,兩眼發愣,麵無神色,過一會又雙拳抱頭,一副頭疼的樣子。
“你到底什麼了?”我心裏害怕,我總覺得童雨雖然和我們在一起,但是他始終活在自己的思維空間裏,活在舊的時空裏,他走不出來,我們也走不進去,就這樣,我們都不能交心地一起談話,甚至看不到他笑,以至於他時常表現出一些孤傲冷談的氣場,弄得我們都不敢接近。
童雨坐在一邊,雙手搭在頭上,眼睛充滿著莫名其妙地驚恐,嘴裏念叨著“一定是這裏,一定是這裏。”
我和麻子四目對望了一眼,心裏感覺童雨不對勁,或許是這個地方的氣息不對,心想要不把他童雨扶到之前的洞裏去,雖然那裏很危險,充滿了各種可能發生的奇怪事情,也會遇到讓人害怕的遭遇,但是至少我們四個人都在。
我和麻子還是心有靈犀的,便在黑胡子不理解的目光的注視下往那個矮小的洞口走去,才走到一般便感覺空間裏一陣晃動,邊上的孢子植物瞬間長出細長的莖稈朝著我們伸來,冷不及防直接纏住了我的腳。
巨大的脫力把我整個人拽了過去,而這時,之前我們爬出來的小洞像是變成一張巨大的嘴,血盆大口一般張開。
“阿鳴哥!”一聲呼喊,把扶著的童雨直接推給了黑胡子便來幫我扯,誰料這莖稈上竟有一顆顆的刺藤,麻子的手才碰到便立即縮了回來,一看手上已經紮出一個個的血孔。
“媽的,什麼玩意兒!”麻子罵道。
我摸出褲袋裏一直不離身的小刀向纏著我腳的莖稈劃去,莖稈被生生切斷。
雖然長得和正常世界裏的植物不一樣,但畢竟也是植物,與金屬之物相抗還是遜色了點。
我見腳可以動的時候便立即跑了過去,誰知邊上的孢子植物長出更多的帶有毒刺莖稈朝著我們襲來,黑胡子沒防備,但莖稈也沒有去纏黑胡子,反而從黑胡子邊山繞了過去,莖稈纏住童雨便拽了過去,童雨沒有掙紮,和之前的表情完全一樣,就像活死人一般,我本以為長出的莖稈會把童雨扔進那個血盆大口中,但是莖稈隻是把童雨高高舉起,筷子一般粗的莖稈似乎有舉千斤的力道。
“童雨!”我一邊大聲疾呼著,一邊拿著刀朝著伸過來的莖稈砍去,看是我砍掉莖稈的速度遠遠不及它生長的速度,我完全夠不到舉起童雨身體的那根莖稈。
“峰哥,你的槍呢?”我問。
黑胡子一聽似乎醒悟過來,胡亂射了激發,但是莖稈太細,子彈隻射在土裏,孢子根本打不到。
我唯一慶幸的是好在這裏的孢子隻有沒幾株,要不然我們全逃不過。
正這樣想著,邊上的土裏莫名其妙冒出好幾十顆孢子,瘋長的莖稈全部伸向了我們,嚇得我們連連倒退。
“童雨!你他媽的醒一醒啊!”麻子瘋一樣地喊著。
童雨雙手垂著,看上去很頹廢的樣子,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然而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清澈的東西,反倒讓我覺得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讓開!”黑胡子不知道從哪裏操來一根橫木,直直地打向升起的莖稈,那些莖稈抵不過橫木的打擊便全部打去,我和麻子一把接住從莖稈的爪牙裏掉出來的童雨往前跑去。
“喂,你們等我一下啊。”黑胡子見我們跑了便喊道,手裏的橫木一不留神砸到了自己的腳。
“操!”黑胡子罵了幾句便趕了過來。
“放這裏休息下吧。”麻子說。
我和麻子把童雨放在一邊,黑胡子左看右看說了句會不會被鬼附身了,隨後便迎來麻子的破口大罵。
顯然黑胡子心裏對麻子莫名其妙的火還是壓著的,麻子對黑胡子也有著莫名其妙地介抵,心裏老是防備著黑胡子,隻是我不知道,他們兩個這樣的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隻見黑胡子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髒襪子拿到童雨麵前晃了晃,丟了魂的童雨突然一擺手直直地推開了黑胡子,“惡不惡心啊你!”
“靠,原來你早就清醒了啊。”黑胡子說道,又把臭襪子藏在了口袋裏。
“你拿這東西幹嘛?多惡心,難怪我老聞到腳臭味,走開點。”麻子捏了捏鼻子,一臉排斥地看著黑胡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