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巨大的黑色空間,看不見任何東西,隻有點點滴滴切切入耳的木魚打點聲,然而這木魚的聲音居然是在徘徊著眼前巨大的黑色的空間裏的,在過道裏時候我們並沒有聽到。
帶著這個疑問,我漸漸靠近黑色的空間裏,卻被巨大的吸力完全地吸了進去。
“阿鳴哥!”麻子急著呼喊道,然而眼前的人兒已經消失不見。
我的身體像是被控製住了一般,黑色的空間漸漸亮起些許光亮,想起之前夢境中童雨所說的“長明燈”。
我的身體像是失去重力一般高高飄起,我看見火柴盒般的一個枯人在敲打著木魚,我看見頹了色彩的神像渺小而脆弱,我看見千百盞長明燈彙聚在一起,我看見了千佛圖真實而炫目地鋪在整個黑色的空間裏。
“阿鳴哥!”麻子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我回頭看去,隻見入口蕩起一些虛幻的漣漪,麻子他們三人也被吸到了這個空間中。
我想大聲呼喊,卻感覺喉嚨口像是什麼東西黏住了一般,喊不出任何聲音。
等一下,此時的我連呼吸都是不通暢的,我感覺臉頰漸漸發燙,感覺身上所有的神經都是被麻痹著的,根本不能自由地動起來。
童雨抬頭看了看,我以為他看到了我,我便吃力地抬起手向他示意,誰知道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似乎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在麻子的大喊聲中童雨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向了前方。
枯木一樣軀體的幹屍在一邊敲打著木魚,在麻子發出尖叫聲後突然站立起來,他枯黃的手漸漸伸起,作出一個要去撫摸麵前人的動作,嚇得童雨他們三人連連倒退。他的背後似乎有什麼發光的東西在閃爍,而能看到那個閃爍東西的也隻有我。
“這是什麼東西?”黑胡子問。
就在黑胡子問出問題的瞬間,幹屍的手瞬間變長,一把掐住黑胡子的脖子,嚇得麻子和童雨麵麵相覷。
“媽的,這就是一具活幹屍。”麻子喊道,胡亂操起邊上的東西向那掐著黑胡子的脖子的手砸去。
可是那個手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反而換了方向去掐麻子,好在麻子反應及時躲開了伸向自己的手。
“操!“黑胡子在一邊喘著氣,臉色難看了不少,叫罵著。
於是那個手便再一次伸向黑胡子,黑胡子嚇得到處跑,那手就像帶著跟蹤器一般跟著黑胡子,手從幹屍的距離就像一根竹竿一般牢牢拉開,這活幹屍就像有身體伸縮功能一般。
“媽呀,快救救我啊。”黑胡子邊叫喊著便四處亂竄,上演了一出“貓捉老鼠”的戲碼。
“你他媽的能不說話不?”童雨喊道,看著眼前的活幹屍,心裏冒出一個詞——活死門,此前雖然想過多次,哪怕前幾個偏門的時候已經擔心過,甚至害怕過,最後還是因為四個人走到了一起,大家也相互信任著彼此,也就不再為沒有出現的事情有過過多的害怕,可是到真的遇上了,心裏潛藏已舊的恐懼便油然而生。
在之前老爹給我的書上,我依稀記得上麵關於八門的記載,它不是說和陣法說一樣由休、生等門組成,反而它的每一門都沒有特定的名字,而最後一門偏偏有“活死門”的稱呼。
按照書上所說,活死門是由厲鬼和機關構成,由於建造的地點特殊,它的地理磁極也就不一般,產生的效果也和別的門不同,與其說恐怖倒不如說古怪,因為恐怖的效果是由人自身產生,而古怪恰恰證明了它本身的奇怪和給人心裏的不可理解的感受。
童雨說話的瞬間,那伸出的手閃電般縮回,隨後立刻伸向了童雨。
麻子見狀替童雨擋了回去,那怪手也就伸向了麻子的脖子,措不及防,麻子的脖子被枯手牢牢掐住,那手的主人也漸漸走近麻子。
我看見活幹屍的模樣,隻看到童雨驚恐地嚇到在地,黑胡子趕了過來,活幹屍扭頭的瞬間黑胡子一聲“操”便嚇得跑到另一邊。
麻子向黑胡子作出救命的動作,黑胡子卻縮在一邊直打哆嗦。
我很想下去幫忙,怎奈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引住不能動彈,卻在此時聽到了天頂上的聲音。
我艱難的抬頭,看到了一座橫在天頂上的青銅門。
這是……
我腦海裏飛快的閃過,若是猜得沒錯,這青銅門便是我們之前在寺墓大殿裏見到的門,隻記得當時童雨無論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進去,也記得麻子說那些雕像瞪大著眼睛在看著他。
黑胡子還在一邊哆嗦著,童雨呆呆的坐在地上再一次陷入了沉迷,就像之前一樣,麻子痛苦的表情急劇扭曲,他抬眼的瞬間看到了我。
“麻子!”我嘶聲力竭地喊著,無奈沒有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