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彪漢用極快的手速從包裏掏出幾把細刺刀,大步衝到了前麵,一手擋住了正在往前衝的六眼蛛。
那蜘蛛眼睛一晃,沒看清是五六隻眼珠要是七八隻眼珠,隻覺得刺目,礦燈裏的發出的光居然從他的眼睛裏散射開來,就像是我們的眼睛對上了反射陽光的鏡子,視線一下子受不住折騰,眼幕反射性地閉上。
“別看它眼睛,這畜生眼睛怪得很,”說著一個彪漢左右看了看,說道:“老二,前麵有條路,你拉著地上這個大胡子和幾個小鬼頭先走,我在後邊和看著。”說完,那個彪漢把在地上一邊喘氣的黑胡子一把抓起,又有意無意地問了句:“死了沒?”
“可是老大,這家夥似乎不能走路啊。”老二看了一眼黑胡子。
“真囉嗦。”老大把黑胡子扛在肩膀上,又拿起刺刀左右一橫,邊上幾隻六眼蛛像是見到了克星一樣不敢再靠前一步,隻是幾隻蛛抓像前晃悠著,像是在宣示著什麼,又像是在估量著什麼。
說來也奇怪,之前在越窯舊址也遇到過青眼狼蛛,我還以為那是我們見過長得最離譜的蜘蛛,沒想到在這齷蹉之地還能見到比青眼狼蛛更變態的蜘蛛,它們本身的基因似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能是長期生活在黑暗的地方大的原因吧。
老大把黑胡子往上一拖,一把刺刀往前一橫一刺,麵前那隻最不怕死的六眼蛛的幾隻眼珠直接被劃破,大量的粘稠液體伴隨著蛛叫滾滾落下,那蜘蛛一下子便四腳朝天再不動彈。
邊上其他的蜘蛛看了似乎嚇住了,往前挪了幾步,又很快地往後退去。
“小樣,跟大爺鬧,你還年輕。”說著老大把手往前一揮,示意我們趕緊走。
“等一下。”我正要說那條有去無回的路的時候,那彪漢已經連拉帶扯把我們幾個往前推。
“等什麼等,等它們最大的那隻出來把我們全部困住是不?”老大說道。
“還有最大的?”麻子不驚問道,麻子從剛剛的一幕中剛剛回過神來,說實話,麻子和我都從來沒見過出刀速度這麼快的人,我一想我們大概是遇到了真正的盜墓賊了吧,不過這對我們來說興許不是壞事。
是的,我隻能說興許。
還是那條走廊,死一樣的寂靜,黑暗中流轉出的陣陣陰霾,巨大的壓迫侵襲著每一個人。
沒有人出聲,大家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彪漢中的那個老大不斷地回頭看著來時走廊的盡頭,深怕有什麼東西趁虛而入,彪漢中的老二拿著巨大的探燈在前麵照著路。
再過去一點就是之前和童雨、黑胡子分開的地方了,我腦海裏始終存在著一種陰影,直到逼近那個路口的時候,不斷跳動的心才靜靜平和下來,因為那個分岔路口已經並成了一條路了。
“這怎麼可能。”我自言自語地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兩個彪漢似乎不懂我在說什麼,老大把黑胡子往上一挪,顯然黑胡子的體重壓得老大很不好受。
“我之前和你背上的這個家夥還有外麵的那個家夥來過這裏,這邊有三條分岔口,分別通往不同的墓室,其中一條便是通往八門中最後一門的路。”我說道。
“八門中的最後一門?你們去過了?老大,難不成這是明代高僧荀夫子的八門寺墓?”老二很興奮地回頭看著老大。
那老大眼神中流露出種種欣喜,往前走的速度也不由得快了起來,但由於顛簸,在他背上的黑胡子顯然被這一陣陣顛簸弄得不舒服。
“慢一點,咳咳。”黑胡子拍了拍老大。
那老大似乎很不滿意黑胡子的打攪,突然停了下來,把黑胡子扔在了一邊,黑胡子一聲悶哼後人就蜷縮在了一起,麻子見了推了老大一下,罵了一句“操你媽”後把黑胡子扶了起來。
便聽麻子很柔情地對黑胡子說道:“你沒事吧?”
黑胡子艱難地笑了一下,擺手搖了搖說沒事。
我看到黑胡子抬起的手掌上有一片淤青,也不知道是哪裏弄得,便借了老二手裏的探燈前來查看,哪知黑胡子不許我看,頭上的青筋還跳動起來,看上去似乎很憤怒的樣子。
麻子也看出來黑胡子的迥異,一把把黑胡子的手拽了過來,隻見他手掌上冒出片片淤青,這淤青不是連在一起的,而是一個斑點一個斑點的,斑點的周圍還有一片血絲,但沒有看出流血的樣子。
“老大,這家夥中屍毒了。”老二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