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康伯之子張溟，其心忠勇無畏，具匡扶社稷之才，朕心大慰。值此多事之秋，王朝蒙塵之時，朕特設錦衣衛——點稅司，張溟領點稅司指揮使兼領督查院左都禦史，行點稅監察之責，賜黑金蟒袍一件，賜太祖寶器，望卿不負朕之厚望，報效朝廷，挽天下危亡，欽此！ ”
趙靖忠：“張大人，接旨吧。”
張溟抬起頭看向麵前手持聖旨的趙靖忠。
果然對於這個姐夫，通過這七年他的了解是對的。
不管朱由校在後世曆史上是如何評價的，也不管他本身究竟是個文盲還是認得幾個字。
起碼就朱元璋的後人，老朱家的皇帝，這心裏麵還算有幾分心氣。
心氣，想幹大事，這點心氣是必須的。
張溟在心中也明白，隻要......接了這聖旨，未來成與不成，或許對自己來說都是一條不歸路。
“臣張溟，接旨！”
張溟太瘦從趙靖忠手中接過聖旨。
不歸路那就是不歸路吧。
路總是有人要去走的。
不說什麼想要挽救大明危亡天下萬民那種假大空的話。
張溟本身就是一個穿越客，對於大明也沒有什麼根深蒂固的感情。
可他也繼承了這具身體原主的所有感情。
他不想若幹年後，自己的姐姐在麵對國破家亡的時候，在後宮中上吊自盡，他也不想自己的父親以及幾個兄弟，被攻入京城的農民軍拷打致死。
他的選擇，為國也為家。
趙靖忠：“張大人，皇上說，點稅司相關人選大人可自行遴選，無論是什麼人都可以，隻要大人自己用著順手。”
張溟：“多謝趙公公提醒，請回稟皇上該怎麼做我心中明白。”
“張大人客氣了，我們都是為皇上辦事，皇上吩咐什麼就做什麼。”
趙靖忠揮揮手，就見他身後的幾名軍士走上前來，各自手中抱著大小長短不一的幾個錦盒。
趙靖忠：“這黑金蟒袍的分量張大人自是明白的，至於這兩件太祖寶器便需要大人自己來體會了。”
張溟看那三個盒子，沒有說話。
“明日，皇上的聖旨便會下傳內閣然後昭告天下，張大人您要做好準備，明日起您便是這天下的焦點。”
趙靖忠就要離開，臨走時對張溟自顧自的說著。
張溟在宮裏生活多年，對這位大太監也有幾分了解，平日不苟言笑的看上去很不好接近。
今日確實多了許多話。
“何意？”
是一種示好嗎？
張溟也明白每一個人都是複雜的，僅僅隻是從電影那簡短的篇幅上看清一個人。是萬萬不夠的。
比如趙靖忠。
“趙公公。”
張溟忽然開口叫住，就要離開的趙靖忠。
“張大人還有事？”
趙靖忠轉身，對張溟詢問。
張溟：“皇上既然說，我可自行遴選人手，那就是任何人都行嘍？”
趙靖忠：“這是自然，張大人看上誰了？”
張溟一笑：“那麼我這就給皇上上一封奏折，向皇上要個人了。”
趙靖忠：“誰？”
張溟：“自然就是趙公公您了，麻煩來給我這個點稅司當個副手。”
趙靖忠：“我？為何？”
“這個嘛……”
張溟小道：“這自然是因為，趙公公您足夠壞了。”
趙靖忠：“張大人倒是很會說笑嘛，不過說的倒是不錯，隻是我這禦前待的好好的，為何要到初創的點稅司給張大人當副手呢？”
張溟：“因為趙公公您別無選擇啊。”
趙靖忠看著張溟，久久沒有說話。
張溟：“公公心裏麵明白，時間不多了，魏忠賢尚且自身難保，更不要說保你了，就你們兩個那點事知道的人不多，可絕對藏不住，試想一下若有一日新君臨朝，就那所謂的九千九百歲這幾年幹的事情可能善終？趙公公得給自己的退路想一想。”
“唉……”
趙靖忠長歎一口氣：“難怪皇上竟然會信賴你，想的倒是挺多。”
“趙公公說笑了。”
張溟：“在這京城若是不想的多一些，怕是怎麼被人吃的都不知道，不能不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