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張溟點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點稅司的人了，剛才陸千戶你說沈煉明年就提副千戶了？”
陸文昭連忙點頭：“是，我們沈煉這些年辦差辦的都不錯，上頭誇獎不少，這不明年升副千戶還是許大人親自提的呢。”
“行。”
張溟：“別明年了，也不用什麼副千戶了，沈煉你現在就是錦衣衛千戶了 ，先當著，明兒個我就給皇上上折子。”
“謝大人！”
沈煉連忙跪地謝恩。
陸文昭也是一愣，這百戶就直接成千戶了？
不過陸文昭轉念一想這人這身份 ，區區一個千戶罷了，隻要他敢向皇上提，皇上自然會答應的。
這沈煉，是一步登天了啊。
“起來吧。”
張溟：“沈煉，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去哪？”
沈煉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刑部大牢，再過個把月就秋決了，那些死囚裏有我需要的人。”
張溟從陸文昭的位置上站起身，緩步向外走去。
在路過陸文昭身邊的時候，張溟伸出手確實一把攬過他的肩膀，聲音低沉：“陸千戶，做好你身為錦衣衛千戶該做的事，皇上也不需要什麼三條腿的蛤蟆做藥引，另外告訴你身後的人，做事不要太著急，這一次的屁股皇上給他擦了，想成事就安心的等著。”
聽到張溟的話。
陸文昭臉色一變：“大人，您說的什麼，下官……”
“沒事。”
張溟一笑，招呼了沈煉一聲：“我們走！”
“下官恭送大人！”
陸文昭在後麵高聲送客。
可張溟走到門口 ，倒是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身後還恭恭敬敬彎著腰的陸文昭。
“陸千戶！”
張溟開口。
“大人還有何吩咐？”
陸文昭微微抬頭，對於這個人充滿了忌憚。
他究竟知道什麼？
他究竟知道多少？
“沒什麼。”
張溟淡然開口：“替我向丁師傅問聲好，告訴她她的刀法退步了！”
……
昏暗的監牢內，空氣中充滿了惡臭，排泄物的味道和汗臭味摻雜在一起讓人作嘔。
這裏的人都是絕望的。
因為關押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已經是將死之人，隻等開鍘問斬的那一日，現在之所以還活著隻是還沒有到該死的時候，可他們活著或許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
陽光順著死牢那小小的窗子照射進來。
有限的光明讓原本就昏暗的天牢更加的昏暗。
一個人在光影之間穿梭，這裏關著上百個死囚。
而他在其中一些人的麵前短暫停留，並且問了每一個人同樣的問題。
“你殺了幾個人？”
“喜歡殺人嗎？”
“還想再殺嗎？”
問題很奇怪，回答倒也大致相同。
“殺了幾個人？”
三五個的，七八個的，乃至更多的。
殺人償命，十惡不赦，是這裏許多人共同的特點。
“喜歡殺人嗎？”
殺人還有喜歡不喜歡嗎？起碼不排斥，在如今這個世道上，要想不被人吃就得當吃人的那個。
“還想再殺嗎？”
想！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殺的越多就越賺！
每一個人的答案都差不多。
……
“很好，跟我走吧。”
“跟我一起殺人，你們就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