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個轎子的一瞬間,鄯月就想起來了,第一次和神音相遇的場景,當時的她純粹隻是想看一下最接近神的人在準確的知道自己的死亡日期之下,會是什麼表情。
因為那時她在沙洲死裏逃生的那次印象十分之深刻,因為她十分的害怕死亡,因為死了之後,一個人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神音在臨走之前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已經把頭低下去的金發使者。
看著白衣少年的花轎消失在天幕之中,鄯月仰著頭,似乎用著近乎感傷一般的姿勢看著。
待到雷奧多·瑪依抬起頭的時候,便已經不見白衣少年的蹤影,不過這更好,省得那個人老在鄯月的麵前晃悠著。
在樓蘭國之前,媽媽就叮囑過他,讓他一定要討好鄯月,所以他為了不讓鄯月生氣,就連自己剛剛被這麼甩了一巴掌,都沒有吭一聲,就是怕自己那古怪的脾氣爆發,嚇到鄯月。
“鄯月,我們……”金發使者的話還沒有說完,鄯月便連連打著嗬欠。
“我困了,明天再說吧。”敷衍般的打發了金發使者,不過在臨走之前,鄯月深深地看了一眼椒殿宮的宮門。
金發使者似落寞般的站在了原地,似乎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有點不能接受一般,手甚至還懸在空中,好像想要握住什麼東西一般,表情悲傷而又落寞。
在鄯月的腳還未踏進乾域宮的偏殿,便看到一個滾圓滾圓的東西朝著自己飛奔而來。
輕腳一點,向後飛躍了好幾大步。
大胖急急地止住自己的腳步,然後拿著一封信衝著椒殿宮的偏殿之內大聲的喊道,“盟主,這是北國來的信件。”
“我在這裏。”鄯月拔高了嗓音大喊道。
大胖又像似一陣風的般飄了過來,然後將手上的信放到了鄯月手中。
那次走的時候,她沒有帶上小紅,因為小紅和北國的總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時又恰逢母親出事,所以她把小紅留在了北國,去求了一下神音。
不過她到了樓蘭國已經這麼久了,北國才來了一封信,而且還不是小紅寫的?
雖然這封信不是小紅寫的,鄯月還是選擇拆開這封信。
整個信封用了黑色的漆封上,旁邊還纏繞著一圈金線,信紙摸起來也格外的舒軟滑適,這不像平常人家裏用的!
對於手上這封信紙的質量,鄯月略微的驚訝了一小把,挑出了裏麵那白皙細膩的白紙,順著上麵的字一個一個往下看去。
看完整封信之後,鄯月的眼睛都睜大了,似乎信上寫了什麼很讓她驚悚的事情。
大胖看著鄯月的臉色不太對,試探著向前走了一小步,問道,“盟主,怎麼了?”
鄯月看完這封信之後,臉色幾乎都已經變得全然蒼白了,直直的朝著大胖揮了揮手,然後繞過大胖直接進了椒殿宮的偏殿之中。
不知為何,鄯月覺得此時的自己有些累,有些太累。
站在偏殿之內眼尖的宮女想要上前扶住鄯月,但是卻被鄯月的手勢給遣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