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1 / 2)

等到眾人都散了,一旁的西悅才上前來,小聲跟黎素瑾道:“娘娘,昨天奴婢遇著了一件事兒。”

黎素瑾道:“啥事兒?”

“奴婢昨晚從好姐妹那兒過來,遇著一處偏僻的院子有人燒火,奴婢心中起疑,便在門外看了一會兒,才知道那人是晴婕妤!”

晴婕妤也算是宮中受到關注的一個人了,因為隻有她的兒子和黎素瑾的兒子是正常人,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隻有兩個人又角逐皇帝的資格。

黎素瑾道:“繼續說。”

西悅道:“奴婢聽晴婕妤在裏麵一邊燒火一邊哭,瞪大眼睛瞧了許久,才見是在燒紙錢!奴婢聽晴婕妤一邊哭一邊說什麼希望早日投個好胎過安安穩穩的日子之類的。”

黎素瑾想了一會兒,道:“那可說了是何人?”

西悅搖搖頭。

這宮裏有很多忌諱,忌諱之一就是不能隨便碰和死人喪葬之類的事情有關的事兒,免得在伺候皇上的時候把穢氣傳染給了皇上,不過如果是下麵的宮女太監偷偷燒紙錢,別人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宮妃燒紙錢,便是不同尋常的事兒了。

讓晴婕妤親自燒紙錢,並且哭得那般傷心的,肯定那人身份特殊,那麼久對晴婕妤有特殊的意義,才讓晴婕妤那般的。

但是這宮裏怎麼沒有任何風聲呢?

黎素瑾想了一會兒,讓西悅去將朱婠叫上來。

“西悅說聽說晴婕妤在西六宮一個小院子內燒紙錢,你去查查是何人死了。”

朱婠應了。

本身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在這宮裏,往往是一件事連著一件事的,有時候你覺得是小事兒,可是最後卻變成了大事兒,所以不得不防。

朱婠很快就查明白了,這事兒也沒有被刻意遮掩,道:“原來是晴婕妤的哥哥叫盧慶鵬的戰死了,晴婕妤這些日子才得了消息,據說兄妹兩關係很是親密,從小便很要好。現在盧慶鵬死了,晴婕妤自然要想法子祭奠一番。”

這倒是人之常情,黎素瑾可以理解,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問道:“這盧慶鵬是不是盧家唯一的兒子?”

朱婠道:“盧慶鵬是三品鎮戶將軍盧冠強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嫡子,盧將軍還有幾個庶子,隻是不如盧慶鵬這般有前途,盧慶鵬生的高大威猛,與身量苗條的晴婕妤完全不一樣,而且他性子耿直,常常是見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的,與洛城中一些紈絝子弟關係不好,好在沒有釀成過什麼大事兒。”

黎素瑾聽了便了然,這盧慶鵬必然是盧家的希望了,又是嫡子又是這一輩中最突出的,突然戰死了,盧家恐怕要傷心欲絕了。

黎素瑾歎氣道:“這也是天命啊,隻希望盧家的庶子能夠比以前多些上進的心思才好。”

朱婠等人聽了不言語,這是別家的家事,盧家並不是顯貴,而盧慶鵬雖然在盧家也是拔尖兒的,可是放在這洛城中就不夠看了,多少武將家的子弟都要比他出色,光是舅老爺,就甩了盧慶鵬好幾條街。

南嬤嬤進門道:“娘娘何必為了別家的家事操心?要是每個人家的事兒娘娘都要這麼感歎,恐怕您還忙不過來呢!”

黎素瑾道:“懷了孕便有些多愁善感了。讓你們看笑話了!”

接著又說起別的事兒。

這安生的日子沒過多久,在這秋糧上交的時候,卻爆出了江南那邊有貪腐案,這案子牽連甚廣,上至幾個府的知府,下職九品的縣衙主簿,竟然都牽扯其中。

這案子爆發出來,是因為這年秋天交糧,本就因為多災而收成不好,而因為和金雞國一戰國庫空虛,國家稅收落在來百姓身上便已然很重了,可是那些貪官因為國家弄走了府庫糧倉裏麵的東西去打仗,便想著要填起來又要填自己的腰包,不僅稅收比朝廷的重了兩成,還巧立名目收取稅收,更是讓老百姓負擔沉重,賣掉妻兒都交不起稅了,於是有人便衝進了縣衙,打傷了衙門內的人,燒掉了稅收的賬本,發現了朝廷的稅收並沒有那麼重,更是將這事兒鬧了出來。雖然這事兒被遏製住了,可是如同星星之火燎原之勢,很快江南一帶都出現了農民打進縣衙的事兒,有些憤怒的民眾身子將縣老爺關進了牢房,那些鄉紳地主員外更是加強了自己家周圍的戒備,生怕暴民衝進自己的家喊打喊殺的。

這案子一出,江南那邊幾個知府本還想著遮掩一番,將暴民鎮壓下去,可是最後反而愈演愈烈了。

這事兒傳到洛城,燕夏昱自然是勃然大怒,這史上多少江山,都是因為官逼民反,最後導致江山易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