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仲跟著羅子福去了大牢裏的刑訊房,隻見有一個人被綁在刑柱上,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見過周大人,見過首領,這人還是沒有說話!”
羅子福難免臉色更難看了,周雲仲徑自走到那人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生的這般矮黑壯,八成不是咱們大昭人了。”
這點大家都認同。
周雲仲命人將囚犯的衣服扒了,一絲不掛,然後在身上細細地找起來。
“聽說你們金雞國人,從小便用一種藥水在身上刺了花紋的,受的刑罰也是與這花紋有關,還傳說,若是知道了哪個是叛徒,便能夠用著花紋將人置於死地。我雖然不知道這花紋如何用,卻也知道該上哪兒找。”
那黑壯的人果然臉色微變,但是能夠被派來執行這樣的任務的,定不是一般的人。
周雲仲將那人的腳底板都看了,也沒找到那花紋,最後還是在腋窩裏找著的。
現在是完全將此人的身份確認了。
“你說你是和妃產業的人,如今牽涉到大昭黎將軍通敵賣國之案裏,要是說這裏麵沒有關係,我是第一個不信的。還不如痛痛快快說出來,不然我變消了你身上的這個花紋。”
金雞國人不像大昭人這般看中身後事,也不看重屍體死後會如何,但是這身上的花紋是比他們的小命還要重要的,要是沒有了那花紋,就不是金雞國人了。而且這花紋是不能重複紋的,用的藥不同,可能因為藥性相衝而死。
那人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周雲仲便讓人提了一桶藍色的水上來,那人一看到這個水,一聞到這個味兒,便知道這是真的了。
頓時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起來,臉色也白了。
周雲仲滿意,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若老老實實地說了,我還能夠保證你有條生路。”
那人咬牙切齒用生硬的大昭話道:“融掉紋身和背叛我國兩個是一樣的,我為什麼要出賣我的國家!”
周雲仲頓時笑起來,道:“你倒是個有骨氣的,但是你的國家是什麼,你心裏真的清楚嗎?是你的國王,還是你的公主,還是你們老百姓?你們公主未必是和國王一心的,金城公主的心思,打量誰不知道呢?想做女皇?哼!她也不想想,大昭雄兵百萬,若是能夠讓她輕易吃下,才是奇了。你們這個公主啊,可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好的。如果真的兩國開戰,你覺得誰會吃虧?到底最後倒黴的是他們高高在上的皇家,還是那些日日為了生計奔波的老百姓?”
那人頓時不吭聲了,他心裏還有些亂,本來他是想著一心效忠他們的國王,而公主說要為金雞國牟利,而且國王也首肯了,他便覺得自己這是為國效力了。
周雲仲也不著急,道:“將他關進牢裏,讓他好好想想!想好了,就讓人告訴我。”
周雲仲離開了,反正這裏是死牢,這裏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不怕人跑了,也不怕和妃來做手腳。
到了傍晚的時候,黎素瑾終於醒來了,南嬤嬤等人伺候她喝了水吃了點東西。
一旁的小皇子和小公主都睡得正香。
黎素瑾覺得好像少了一點什麼,突然想起,滾滾這小子怎麼沒有膩在自己身邊呢?
“二皇子呢?今日有沒有好好讀書,有沒有好好吃飯?”
南嬤嬤道:“娘娘放心,有小太監照看著呢,二皇子可能會偷懶少讀點書,但是隻要搬出娘娘您啊,那二皇子保證乖乖的。”
黎素瑾笑了笑,這個時候外麵突然一陣喧嘩,隻聽見有人喊:“我來稟告娘娘,二皇子不見了!”
黎素瑾頓時臉色一白,那邊南嬤嬤也腿一軟,滾滾不見了?!
南嬤嬤話都說不利索了:“奴婢去……娘娘安心,去瞧瞧,奴婢去瞧瞧,肯定是那些小子發瘋了,奴婢一定會好好懲罰他們!”
黎素瑾看著南嬤嬤飛快地出去了,心中焦急不安,卻沒有辦法,她這個時候是下不得地的。
外麵很快就安靜了,不一會兒柚兒進來了,道:“娘娘,二皇子估計是躲在哪兒淘氣呢,您別擔心。”
黎素瑾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滾滾喜歡與人遊戲,玩躲貓貓,他有聰穎,很多時候小太監都找不到他在哪兒,都是他自己出來的。
“你也去找找吧,去看看二皇子以前常躲的地方。”
柚兒道:“娘娘,奴婢在這兒伺候您,您身邊少不得人,這兒還有五皇子和四公主呢!”
黎素瑾這個時候真是恨不得自己下地去看看那臭小子跑哪兒去了,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隻能狠狠地捶了捶被子。
一旁的柚兒已經被黎素瑾這樣的行為嚇呆了,娘娘什麼時候這麼失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