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說越多，被強製靠近的方予冰卻忽然感受到了臉上滴落了幾顆滾燙的淚水。
“原諒我吧。”餘瑾說，“不要結婚，不要生小孩。”
方予冰靠在牆上，聽著耳邊餘瑾的聲音，目光看著眼前，似乎要透過黑暗看清對方。
許久，才開口道，“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低頭的餘瑾說，可她反溫的雙手卻燙的嚇人，呼出的溫度也讓人灼熱。
兩人的嘴唇差一點就碰上，卻讓方予冰抓著她的手，偏頭躲開。
她觸摸著手上的溫度，說，“你發燒了。”
“那又怎樣？”被拒絕的人此時有點強硬。
是的，不會怎樣。
在衝動少年的年紀，總有不想顧及的時候。
但方予冰已經不是這個年紀，或者說她從沒有過叛逆的時候。
她在黑暗中說，“不要讓我討厭你。”
這句話足以讓此刻腦袋混沌的餘瑾徹底清醒，她眼睫掛著淚，不敢再進分毫，呆滯的站著不再動。
方予冰很容易的從她懷中離開，然後打開了燈，自顧自的收拾地上的東西。
她說，“我打電話叫餘非接你。”
餘瑾眼中徹底沒了神采，此刻方予冰仍然不想與她再有關係。
就連回頭看她一眼也不願。
也不在意她的一切，不在意她的眼淚和道歉。
她在消失的這六年變成了一個徹底冷漠的人。
擦掉眼淚的餘瑾轉頭看她，“我不回去。”
麵前的方予冰狀似未聞。
被冷透心的餘瑾捏緊了拳，指甲仿佛要摳破手心。
“如果你打電話給她，我就說我們發生了關係。”
聽到這句瘋狂的話，不理人的終於回頭，她看著餘瑾，眼神不再平靜無波，帶著點不可思議的憤怒。
“你瘋了？！”
“對。”擦掉眼尾僅剩的一滴淚，餘瑾看著眼前終於對她露出情緒的人，大有破罐破摔的氣勢，深邃的眉眼好似惡劣的惡魔。
“如果不想我亂說的話，你就要努力藏住我們的關係。”
“瘋子。”方予冰起身離開，去拿剛才放在一旁的光腦。
她不信對方能做到這種地步，也要及時止損的擺脫對方。
卻在指尖將將要摸到光腦的時候，聽到了身後急切的腳步聲。
她忽然想轉身，但還沒站穩，就被人按住，緊接著就是落在後頸的呼吸，和掐住她雙頰的手。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將這一切付諸行動。”餘瑾的嘴唇在距離肌膚不過分寸的地方停下，聲音低沉。
今晚，短時間的情緒巨大波動讓她灰色的雙眸有了泛紅的景象，成年時期的情熱期有了提前的趨勢。
“反正你都是要結婚，我也阻止不了。”她說，
“但是你可以懷著我的孩子和其他人在一起，這個我很樂意。”
“就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介意嗎？”
“沒關係，她不要你的話，我要。”
這話惡劣又粗俗到沒邊，讓人清楚的知道她言語中的瘋狂。
“反正我也不想看見你們在一起。”
聞言的方予冰身體顫抖，咬牙，“你真的是個瘋子。”
“你說的沒錯。”自我承認的餘瑾忽然俯身，臉頰貼著對方的耳後摩挲，像狩獵的毒蛇，終於露出毒牙，語氣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