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陪著卓遠來到了守備府旁邊的訓練場,召集起了第二小隊的剩餘士兵,零零總總的一共才23人,而且有一半帶著刀傷。像卓原認識的張叔,第二小隊的伍長,整個左臂,從肘關節以下,已經離開了身體。
盡管知道守備長官的意思是趕盡殺絕。但卓遠沒有料到這麼徹底。
23個傷員,完好的不到11個,大多是中級黑鐵武士的水準,而沒有受傷的高級黑鐵武士隻有一個。就這些戰鬥力就去追繳500來號的山賊,山賊的大頭目,二頭目還是掌握了武技的白銀武士,這點人勉強能夠塞滿山賊的牙縫。
卓遠斜眼打量的站在一旁的李然,李然三十來歲,一身鬥氣達到了高級青銅戰士,長著很文靜,長著像個讀書人。此時的笑容很是友善,友善到卓遠想把他上翹的唇角打的鮮血淋漓。“李然隊長,你的意思就隻有這些士兵了,讓我帶著這些傷員殘部去創造奇跡,你當山賊的首領是白癡?”
“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現在山賊剛剛離去,守備士兵的傷亡太大,城裏的秩序還需要維持,東城門還需要修複,易城還需要士兵的守衛,所以……”李然的表情一臉的為難,還伸手拍了拍卓遠的肩膀。
“所以你隻有這些兵,別忘了,還有養父和軍令狀。”卓遠不著痕跡的卸掉李然放在肩膀上的手,接著李然的話把他的話說完。**的為人雖然狠辣,但還不至於如此的趕盡殺絕,能想出這個計策的大概就是眼前這個李然,想起幾年前戟兵發現李然殺死自己的小妾,嫁禍給第四小隊原來的小隊長,從而當上了小隊長的報告,卓遠心裏思量的。
“李然隊長,我突然想和你打一個賭,不知道你敢不敢?”卓遠抬起頭,看著這已經蒙上一層陰影的天空,笑著說道。卓遠笑的很和善,就猶如李然臉上和善的笑容。
“什麼賭?”看著卓遠臉上的笑容,很溫和,但不知道怎麼地,李然的心裏打了一個突突,這種感覺好長時間沒有出現了,上一次,上一次大概是心愛的小妾臨死前絕望的笑容。隨即,李然把這個念頭排除腦外,對一個要死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李然隊長認為以我一個中級青銅武士,而您是高級青銅武士,如果發動偷襲,你有幾分活下去的概率?”卓遠學著剛才的樣子拍了拍李然的肩膀,湊到李然的耳朵上小聲說道。看著李然變得不自然的臉,那笑容僵住的嘴角,卓遠很是快意:“開玩笑的,李然隊長怎麼當真了,說真的,如果我再加上這些英勇的士兵,創造了奇跡,狼山的三個頭目自己把腦袋割下來送到我麵前,你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李然壓下去快要冒出來的怒火,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可發怒的,調整了一下表情,道:“什麼表示。”
“等我們凱旋歸來,你給我們行一個麵對勇士的禮儀就可以了。”在以個人武力為準則的世界,麵對勇士的禮儀,是要五體投地的,雙手,雙腳,還有心髒都貼在地麵上,當然還有腦袋。卓遠說完話,不等李然張嘴,就招呼士兵朝著訓練場出口走去。
次日清晨,易城外東郊三裏外的一片小樹林,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樹林裏正在棲息的鳥兒,驚的向剛剛升起的朝陽飛去。這夥人正是卓遠和八個守備士兵,除此之外還有二輛平板馬車,車上放著一些空著的麻袋。
今天跟著卓遠來追繳山賊的士兵,隻有可憐的三個人,對於這明知必死的命令,那些混在守備隊的老兵油子利用各種理由推脫,不是受傷太重,就是家裏麵至親死亡,總之,認可不要守備隊這個鐵飯碗,也比平白無故丟了性命強,何必跟著卓遠那個可憐的傻帽去送死。
守備府大廳的那些人認為卓遠是傻子,底下的士兵還給加上一個形容詞,可憐的傻子。有一些消息靈通的百姓,則認為卓遠是安撫民眾,被守備府推出來的替死鬼。
二十幾個士兵就能掃平稱霸八百裏水泊的狼山,這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卓遠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小什長,一夜之間成為了易城的名人,各方麵關注的焦點,當聽說早上出城門的時候隻有4個人和兩輛平板馬車,有搖頭嘲笑的,有低頭惋惜的,不乏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