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兄做事嚴密,從來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中,楚霸寧微微點了下頭。
“呐,霸寧啊,告訴皇兄,你怎麼……願意和你的王妃,朕還以為新婚之夜你會去書房過一夜……”
楚霸寧的臉色再次黑如鍋底,若不是想著這人是當今皇帝,差點拂袖而去。終於,在崇德皇帝醉中的逼問下,楚霸寧冷聲道:“她是本王的王妃!”
崇德皇帝詫異地看他,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因為陸家小娘子是你的王妃,獨屬於你的東西,你願意碰?”
楚霸寧執著酒盞沉默不語。
崇德皇帝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腰間的玉佩,笑道:“若是如此,朕明天給你再指幾個側妃,可好?”
楚霸寧倏地站起身,長袖往後一甩,冷聲道:“皇兄,您醉了,臣弟去叫人送醒酒湯過來!”
楚霸寧大步走出側殿,見到候在殿前的劉公公,說道:“皇上醉了,讓人去煮碗醒酒湯過來!還有,嘴巴嚴點,今兒的事情……”
“王爺放心,陛下今天一天都在批奏折。”
肅王點點頭,叫來貼身的太監木圓兒,直接出了宮。
肅王府裏,阿難睡了一個十分壓抑的午覺,醒來時隻覺得腰酸背痛,懶洋洋地懶在床上不想動彈。
突然,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掀起了床簾,阿難驚愕地抬起頭,看到站在床前的男子,嚴肅的麵容,抿緊的薄唇,烏黑的長發整整齊齊地束在金冠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大學裏的老古董教授,年紀輕輕的,就壓抑得像個老古板。
“王、王爺……”
阿難還記得自己的本份,趕緊一溜兒地爬起身,但下一刻,因為動作太快差點閃到了腰而往地麵撲,可能又要麵對摔斷一條腿的命運時,一雙有力的長臂將她的腰肢攬住帶往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
醇厚的男人氣息伴著淡淡的菊花酒味撲入鼻翼,阿難直挺挺地倒在男人的懷裏,腦袋發懵。
楚霸寧將懷裏像根木頭一樣的妻子送回床上,沙啞的聲音責備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的腳傷還未好,應當小心些方是。”
阿難很快恢複狀態,也一臉嚴肅地垂下頭,認真認錯:“王爺說得是,妾身受教了。”
阿難在心裏大罵幾個不靠譜的丫環,王爺回來了也不叫醒她,真是讓她寵得沒邊了——可憐的丫環們被迫趕到房外內流滿麵:王妃啊,不是我們不告訴您,而是王爺嫌髒,不允許咱們進你們的臥房嗷嗷嗷!!
阿難在心裏將丫環們埋怨了一遍後,小心地抬眼偷窺隨意坐在床前的新上任的夫君,冷不拎丁的對上那雙深黝漆黑的眼眸,嚇得她飛快收回視線。
雖然成親兩天了,除了洞房那晚兩人滾了床單,其他的時間皆因為她受傷而未有什麼親密的動作,但夜晚好歹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可是,阿難仍是不太習慣這個太過嚴肅的男人,每次一對上他黑漆漆的眼睛,就下意識地想躲,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她難以正視。
楚霸寧見小妻子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眉宇微微蹙了下,想起自己還有事找她商量,遂清了清喉嚨,說道:“今天皇兄賜下了兩名太醫,你看看他們適合住哪裏,安排一下。”
“妾身知道了。”阿難應聲道,心裏卻嘀咕著無緣無故的,皇上做什麼賜兩個太醫到王府,這不是給人看笑話咩。
“還有,明天回門,你有什麼需要準備的,讓丫環去找秦管家。等回門後,王府就交給你管理了。”
阿難吃驚地看他,她的腿傷還沒好呢,這麼回門的話,不是讓她坐直接坐轎子進門?以肅王那種潔癖的性子,必定不會讓嬤嬤抱她……至於管家——這正合她的心意,勞勞地將管家權把持在手裏,以後不管肅王府有多少小三小四小五,都沒法動搖她的地位!
“王爺,還沒有拜見母後和皇後娘娘,先回門可以麼?”阿難擔心地問道,畢竟當今太後才是她正經的婆婆,當今皇後是正經的妯娌,身份都是尊貴無比,因為她這次摔傷了腿,她還沒去給她們敬茶就回娘家,未免太不將她們放眼裏了吧?
沒辦法,攤上了太尊貴的親戚,阿難得放一百個小心。
“無事,三朝回門的規矩聖人所訂,本王已去說過了,母後和皇嫂能體諒。”
聽到肅王的話,阿難隻能應聲說是,心裏擔心起明天,難道她這個摔傷了腳的丞相家庶女真的要直接坐轎子進丞相府?連貴妃的大姐姐都沒有這種待遇,她這麼做會不會遭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