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難還是歡喜地向肅王致謝。
阿難確定了,原來喝醉酒的肅王是最好說話的,以後她有什麼難事絕對會挑他喝醉的時候再去說。
從丞相府到肅王府,隻須一柱香的時間,很快的馬車停了下來,秦管家已經守在門口。
楚霸寧率先下了車,依然如早上般將阿難直接抱進王府。秦管家雖然覺得這不合規矩,但他家王爺就是規矩,便不多言。隻是見王爺麵色酡紅,這麼多久的伺候,心知他雖然行事間無異,但已是醉了,便不再多言,趕緊吩咐下人去準備洗澡水。
一通混亂後,阿難已經一身清爽地坐在梳妝台前梳理微濕的長發,如翠正在整理她的衣物,如藍將金猊裏的香點燃。
楚霸寧掀簾進來,看了眼室內的兩名丫環,眉頭微微蹙起來——這是王爺不高興的表現,如藍很有眼色見地行了個禮,然後將如翠拽離了。
一會兒後,安嬤嬤進來,手裏拿著的托盤上放著一碗清酒湯。
“王爺,醒酒湯來了。”
安嬤嬤將醒酒湯遞給楚霸寧,在楚霸寧喝完後,屈膝行了個禮便出去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想來是十分清楚主子的生活習慣的。
阿難有些關心地打量楚霸寧,別人喝醉酒總會做出一些失態的事情,俗稱的發酒瘋。而這人,明明是醉了,卻行事正常,隻有從那雙不再犀利清幽的眼眸中可見他的醉態。
肅王坐在燈下,不知道在想什麼,手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很有規律。
阿難在這種規律的聲音中,覺得心裏一片安寧,拿起一旁的針錢仔細繡起來,她要給楚霸寧做一個荷包。男人成親後,身上的衣物什麼的,都是妻子一手打理的。阿難既然已嫁於他,自然要著手為肅王準備了。
夜漸漸深起來,等阿難將荷包上的竹葉繡好收針時,發現楚霸寧已經停止了思考,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阿難心髒不爭氣地跳了幾下,覺得自己就是一隻正被狼盯上的小白兔,讓她有種要逃離的衝動。
“王妃,夜深了,這些東西明天再做吧。”楚霸寧說著,起身將阿難抱起直接往那張大床上走。
床帳放下,黑暗中,阿難嗅到壓在身上的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有點像上好的竹葉清酒,清醇甜美,讓人心都醉了。
“阿難,嶽父挺疼你的……”楚霸寧親了下阿難的嘴,低聲說。
“啊,是、是麼?”阿難有些緊張,伸手緊攀著身上男人光滑的肩膀,結結巴巴地為自家父親解釋:“王爺,今天的事情請您別放在心上。爹爹對每一個女婿都會這樣,去年二姐姐三姐姐出嫁的時候,兩位姐夫也被爹爹和三個哥哥灌了很多酒,爹爹說這是我們家嫁女兒的傳統……”阿難覺得自己掰不下去了。
不過楚霸寧倒聽得極興味,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嶽父大人倒是個有趣的人。不過想要灌醉本王,他們還嫩了點。”
阿難幹笑兩聲,沒有說話。
談話時間結束,便開始滾床單。
今晚的楚霸寧特別的熱情,阿難累個半死卻不得休息,心裏哀號半天:雖然這人喝醉後好說話,但卻很會折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