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從來不覺得自己和些個小屁孩鬥掉價,有些事情,是忍無可忍的時候,必須反擊。
阿難想起這麼多年每次回寧城發生的事情,再看看此時被吊著的某位少爺,又忍不住想笑了。
如翠剝著鬆子,也窺了眼楚霸寧,悄悄地將身體更湊近阿難,小聲地和她咬耳朵:“小姐,咱們這次做慕容複‘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奴婢不怕蛇,可以去捉幾條來還給十少爺~~反正他現在也動不了,咱們將蛇直接往他身上丟~~”
阿難囧囧有神地睨她一眼,忍住敲某人的腦袋的衝動:“如翠,咱們是柔弱的女人,不玩慕容複的手段。”
“那阿紫如何?栽髒陷害,以毒攻毒,十少爺的小身板應該補補了……”如翠陰著臉說。
“……咱們是愛好和平的人,不能學壞。”阿難抽著嘴角說,現在有現成的人幫她們出氣,幹嘛自己趕著上去使壞落了下乘?那是瑪麗蘇女主才會幹的事情,她還是做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吧。
如翠哦了一聲,隻能遺憾地咂咂嘴。
如藍站得近,聽著某對二貨主仆的話,恨不得將頭埋到胸前。如藍終於知道以前為毛每次十少爺他們欺負完小姐後,自己也會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原來是某兩個二貨的反擊。
如藍心中咆哮:嗷嗷嗷!!誰再敢跟她說王妃是個沒脾氣的她就跟誰急!
兩人自以為小聲地“商量”著報複的事情,坐在不遠處的楚霸寧麵色古怪地看著她們,心中琢磨著“慕容複”、“阿紫”是誰,她們要怎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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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阿難這邊熱鬧著,上房裏,丞相夫人正和難得回娘家的女兒敘話。
“娘,你不知道,剛才在大門前的事情可真是氣人!阿難就算當了王妃,也是我的妹妹,肅王憑什麼不尊重我這個作姐姐的?”陸菲容氣道,“妻子回娘家,男人來湊什麼熱鬧?這不是給人看笑話麼?”
陸菲容的語氣裏明顯瞧不起肅王的行為,要不是知道阿難的秉性,她幾乎也要相信坊間流傳的阿難是妒婦的流言了。
丞相夫人聽了直皺眉,佯怒地伸手拍了下二女兒,說道:“你這爭強好勝的性子也該改改了!肅王是什麼人,由得你亂發脾氣的?莫說你一個小小光碌大夫的妻子,就是你爹也吃罪不起肅王!如果覺得難受委屈了你,當初幹嘛挑了個小小的光碌大夫嫁?要是嫁了何太傅家的公子,誰敢瞧不起你?”
說到這個,丞相夫人也有氣,京城裏多少有權有勢的官二代等著丞相家的女兒去挑,她家二女兒是個有主見的,挑來挑去,偏偏挑了個新出仕職光碌大夫的,這事情不知被多少人恥笑了去。
“娘,你怎麼又說這個?相公對我很好,我嫁給他比嫁給何太傅的兒子強多了!”陸菲容抿著嘴反駁,然後再加了一句:“我再怎麼不好,也比阿難嫁了肅王好!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開了賭局,都在堵阿難什麼時候被肅王克死。”陸菲容嗤嗤地笑著。
“你胡芯什麼!這話千萬別在你父親麵前說!”丞相夫人斥了一句。
陸菲容撇嘴,“知道了,就爹偏心阿難,好像我們都不是他女兒一樣!”
丞相夫人搖頭,也不同她倔,叮囑道:“反正你別去惹肅王就是了!你性子也該改改了,不準到阿難麵前說三道四的!”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而且阿難雖然是個庶出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嫁給肅王,你都不知道京城傳成什麼樣了,我都為她可憐!”陸菲容諷刺地笑道:“太後又如何,還不是給她兒子打了臉!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德行!”陸菲容輕輕蔑蔑地哼了一聲,極是瞧不起太後的行為。
見她越說越不像話,丞相夫人隻能搖頭歎氣,不得不轉移了話題,問起外孫的事情來。說起剛出生的兒子,陸菲容終於斂起張揚的脾氣,滿臉慈愛地同母親說著兒子的事情。
等母女倆話說得正酣時,突然外麵響起一陣吵鬧聲。
丞相夫人沉下臉,朝進來的人罵道:“匆匆忙忙的做什麼!越發的沒規矩了!”
進來的一個老嬤嬤撲嗵一聲跪在丞相夫人麵前,狠狠地嗑了幾個頭,老淚縱橫地說:“三太太,求求您救救淩少爺吧,他就要被吊死了!”
丞相夫人一聽,唬地站起來,手都抖了,忙不迭的追問是怎麼回事。
這陸少淩可是陸丞相的大哥唯一的嫡子,眾人都疼著寵著,老太太命根子,若是在這裏出了意外,她可脫不了治理不當的罪,絕對會被丈夫和老太太給怨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