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回到杭州,吳邪都不知道王盟是怎麼看自己的,他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上了小二樓將自己完全裹在被子裏,懷裏抱著悶油瓶最後交給他的鬼璽。
也許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他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但是他知道一切隻是他的開始,失去悶油瓶的世界,他就是淺灘上被遺棄的魚,等待他的除了黑暗便是死亡。
當失去的時候,才會體會原來情之深處已契合到靈魂之中。他早已和那個沉默寡言的人變得密不可分。
第二天清早,吳邪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還能掙紮的醒過來,心早已麻木的毫無感覺,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喝了水、吃了早飯,然後坐在悶油瓶之前坐過的位置開始招牌式的四十五度角望天。
哎!
吳邪從來都沒有仰望天花板的習慣,他隻是下意識的模仿他的動作,卻從自家的天花板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痕跡。
吳邪搬了椅子站上去,他家的天花板是瓷磚的,因為平時他也沒有收拾所以他不記得自己有換過瓷磚,而他眼下盯著的那塊卻和周圍的都不是一個顏色,這一塊比較新。
吳邪小心的揭下那塊瓷磚,哐當的一聲,周圍的天花板瓷磚全部掉落下來,無數碎成小塊的瓷磚上一個牛皮紙袋靜靜的躺在上麵。
吳邪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天花板,確定不會再有其他東西掉下來,才從椅子上跳下來,撿起牛皮紙袋走進臥室打開,將裏麵的東西倒在床上。
一張身份證,十張嫩綠色的紙,還有一張白色的便簽紙。
吳邪隨手拿過那張便簽,心不由自主的停了一拍,上麵是悶油瓶獨特筆跡留下的文字。
吳邪:
很抱歉私自拿了你的身份證,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的聯係,所以我將自己所有的積蓄留給你,希望你未來會過的很好。
張起靈
吳邪顫顫的手撿起一張張綠色的薄紙看著上麵的數字,心再一次狠狠的抽搐了起來。
每一張存單都是吳邪的名字,每一張都是固定的錢數一百萬,十張存單張起靈給他留下了一千萬。
“沒有你的世界,我留著這些紙有用嗎?”吳邪自言自語道。
他一把抓住床上的背包,拿出鬼璽暗色的石料映出吳邪的臉,十年?他一分鍾都等不下去了。
如果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聯係,那麼就由我找到你帶你回家!
吳邪死死的攥著拳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猛的抬起頭,吳邪將原本的天真完全收藏了起來,他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你拚命保護起來的天真,那麼等我找到你的時候,我在把它拿出來送給你。
一周後,當吳邪出現在自己的小古董鋪的時候,王盟驚嚇的從電腦前獻媚的跑出來道:“老板好。”
“嗯。”吳邪應了一聲,筆直的走進店,坐在電腦前,目光犀利的看著王盟。
“老板。”王盟被吳邪瞪的心裏直發毛,下意識的叫道。
“把賬本拿來我看看。”吳邪道。
“是。”王盟點頭應了一聲,飛快的跑進裏屋將賬本拿了出來,恭敬的放在吳邪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