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快速離開席位,轉身走向門口。
轉身的那一刹那,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安千晨心口處太痛苦了,卻沒有人知曉她有多麼難受。
在洗手間裏不斷地用冷水衝洗著自己的臉,努力把心情平複下來。
萬一被嫣兒看出來的話,她該怎麼解釋?
安千晨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要像往常一樣對著鏡中的自己微笑,可是扯了扯嘴角,卻實在笑不出來,而且比哭還難看。
她無力地垂下頭,拄在洗手池的邊緣,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淚水和水珠渾濁在一起不斷地流下來,肩膀不停地抖動著。
路過的人都以為安千晨是喝多了,所以才在這裏發泄失戀的痛苦,所以都用十分同情的目光望著她,然後各忙各的離開,沒有人上前關心,更沒有人為她停留。
安千晨哭了一小會兒後,抬起頭來緊咬著下唇看向鏡子裏的那個自己,雙眼都有些泛紅了。
她深呼吸了幾下,連忙想著一些比較可靠的事情,更讓心情努力的平複下來,悄悄地告訴自己:千晨,你不能哭。求你了,你不能再哭了。
如果實在有淚水的話,等吃完飯回到家中,好好地在姬禦北身上抹鼻涕和淚水,怎麼發泄都可以。就是千萬不能在哥哥和嫣兒麵前哭泣,記住了嗎!
潛意識裏,她已經把姬禦北當成是自己人,而把尉遲涼當成是夏侯嫣的男人,這樣的認知讓安千晨一度感到惶恐,從而刻意忽略掉了它。
再度回去的時候,安千晨已經恢複如常,她在心裏對著自己唱了許多好聽的兒歌,甚至還把一些老掉牙的笑話都從腦海裏翻出來過濾了一遍,這才好了許多。
夏侯嫣抬眸看向安千晨,粲然微笑著說:“千晨,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我跟尉遲大哥剛才還提起你來了呢。”
“唔,隻是有些肚子疼,所以才會耽誤了一會兒。”安千晨找了個借口,又重新坐了下來。
她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來對尉遲涼說道:“哥哥,我敬你和嫣兒一杯,祝你們……祝你們開心快樂,也祝我們每個人的明天更美好。我先幹為敬,你們隨意。”
說完,安千晨仰頭把一杯啤酒都灌進了口裏。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再大醉一場,那樣就不必害怕心口處會很痛了。
安千晨越想越難受,索性把一切煩惱都拋開,接連找著借口又喝了幾杯悶酒。
藍薇煙擔憂地看著她,小聲地提醒道:“千晨,你不要喝多了啊。你上次不是說過嗎?你老公不希望你喝多了酒。”
“嗯?你說姬禦北啊。”安千晨並沒有喝醉,隻是本人已經自醉了。她笑著點了點頭,“對哦,他好霸道,上次我跟嫣兒喝多了酒闖禍以後,他就不允許我喝多酒了。”
說著,安千晨放下手裏的酒杯,站起身來,很認真的看著尉遲涼說道:“哥哥,我吃飽了。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就先回去了。”
她實在是吃不下去了,麵對這樣的飯局,吃什麼東西都感覺難以下咽。
夏侯嫣一聽,馬上代替尉遲涼回答她:“好啊,那你和薇煙慢些走。”
藍薇煙心中哀嚎,她還沒有吃飽呢好不好?不過安千晨都要走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做電燈泡。
見安千晨轉身要走,她立即站起身來,尷尬地對他們笑了笑,拉著安千晨的手就提前離開了包廂。
在走廊裏走著的時候,藍薇煙就發現安千晨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她就知道安千晨的舉止很怪異,小心翼翼地問道:“千晨,你該不會真的還沒有忘記你哥哥吧?”
安千晨苦笑,心底一直堅持的信念終於麵臨著崩潰的邊緣,再也難以拾起來捧在手心裏。
哥哥不是說要接她回家的嗎?為什麼現在卻和嫣兒走在了一起?嗬嗬,最近她總是被這個問題所煩惱,今天一見,終於明白自己有多麼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