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放好以後,姬禦北走到床前,輕輕將安千晨抱起來回到浴室裏,輕輕將她放在溫熱的水裏,為她小心的清洗著。
“嘶——”安千晨嚶嚀一聲,幽幽轉醒。
她是被傷口給痛醒的,那些傷口一碰到水後,所有的疼痛都漸漸襲來,安千晨驚恐地睜開眼睛,滿腦子裏都在思索自己又在受什麼虐一待。
結果,一看到滿臉擔憂的姬禦北,安千晨頓時痛哭出聲。
被夏侯敬抓去以後,她那麼害怕惶恐。後來知道是哥哥把自己給擄去送給夏侯敬的,心中更是被絕望灼燒得痛徹心扉。夏侯敬殘忍的淩一辱,讓她的大腦裏不斷地產生恐怖的幻想,那些陰霾的情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晨晨!你醒了?”姬禦北見她睜開眼睛,驚喜地捧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不要哭,好老婆,不管你發生了什麼遭遇,我也會好好待你的。”
“嗚嗚嗚……不要碰我,不要理我……”安千晨心中充滿了絕望,她推開姬禦北,捧起水不斷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姬禦北錯愕地看著安千晨焦急地拿起香皂往身上擦,還不斷地用搓澡巾搓洗身上。就連那些流血的傷口處,她也不肯放過。本來已經漸漸結痂的傷口,漸漸浸出血來。
“晨晨,不要這樣!”姬禦北蹙眉扶著她的手,擔憂地說,“再繼續下去的話,你的傷口就更加嚴重了!”
安千晨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她不斷地搖著頭,泣不成聲地說道:“我很髒!我真的很髒!”
凡是被夏侯敬碰觸過的地方,她都狠狠地擦洗著,任憑肌膚狀況更加糟糕。她的思緒已經完全紊亂,抬起頭看向姬禦北,哽咽地說道:“禦北,我真的好髒啊!”
“不要這樣說!”姬禦北緊緊地摟住她,鄭重地說道,“不管夏侯敬對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在我心裏,你是最純潔的女人!”
“不,不,不光是夏侯敬,還有別人!”安千晨精神恍惚,口裏喃喃地說道。
“還有別人?”姬禦北狐疑地看向她,那一瞬間想到的是端木珩也曾經親吻過安千晨,但他想不到別人了。
安千晨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她不敢看向姬禦北那雙灼灼地眼眸,低下頭哽咽地說道:“在幾個月前,我第一次去酒吧,結果被人下藥後來被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救了,但是因為身上的藥很厲害,我也不曉得跟他做了些什麼。但是第二天醒來後,我身上全都是吻痕,我還一度懷疑自己失去了貞潔。後來你說我的那層膜還在,我才知道他並沒有碰我……”
安千晨說著的時候其實有些語無倫次,想到哪裏便會說到哪裏。但是在姬禦北聽起來,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她居然還介懷那次在酒店裏的事情?
這個笨女人!姬禦北緊皺著眉頭,這幾個月來,他從來都沒感覺到安千晨心裏還壓著這件事。如果早知道她很介懷那一晚的話,他早就說出來了。
安千晨還在搓著身子,無助地說道:“後來,我身子被端木珩給親吻了,這次又被夏侯敬給上下都折磨到了。我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給親了許多遍……啊——啊——”
說著說著,安千晨的情緒便變得非常激動,她惶恐地捂著頭,口裏喃喃地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姬禦北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夏侯敬可能因為什麼原因而沒有碰觸安千晨;憂的是,他不知道安千晨要多久以後才能忘卻今晚的傷痛。
看著淚眼婆娑的小老婆,他頓時心如刀絞。再度將她攬入懷中,沉痛地說道:“晨晨,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那天晚上偶然救了你的人是我,之所以沒有碰你,是因為你口裏一直喊著‘哥哥’,我不忍心占有一個心裏想著別人而且還身中春一藥的女人,所以幫你衝的冷水澡,然後我就離開了!我要是早知道你一直很介懷這件事的話,一定會在再次見到你時就說出來了。”
“你、你說什麼……”安千晨難以置信地望著姬禦北,她知道他沒有騙自己,但是自己卻無法置信,那次居然就是姬禦北?!
“我說,”姬禦北低下頭看著怔愣住的安千晨,一字一句地說道,“就是因為那一次相遇,所以我才會對你產生濃厚的興趣。本來爺爺讓我娶尉遲家的小姐,我以為會是你,結果竟然是尉遲暖。後來,陰差陽錯的,尉遲暖也不願意嫁給我,最後就變成你嫁給我了。”
“啊……”安千晨還是很難以消化這樣的事情,不住地眨著眼睛,甚至忘記了要繼續擦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