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前…鎮子上的氣候跟現在差不多吧,雖然有些微涼,但街道上仍是熱鬧無比的,跟現在的情形完全相反…雖然說不上繁榮,但人們融洽相處的氛圍,我是很喜歡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在這鎮子裏看了這間店子的原因,街坊鄰居之間親密得就像是自家人一般…”仿佛是昨日發生的事情一般,當初美好的一幕幕不斷浮現在王掌櫃腦海中,細至對街的李家丫頭喜歡哭鬧都說了出來。說著,王掌櫃麵上漸漸露出了微笑。
見王掌櫃沉浸到過去的美好中,看著他不知多久沒出現的笑容,眾人也默契地不做打擾,靜靜地聽著王掌櫃講述下去。
很快,王掌櫃的笑容便消散了去,麵色就沉了下來,接著說道:
“鎮子裏開始變得奇怪,是從鎮子裏死了一個人開始…一個對魯鎮來說很重要的人…”王掌櫃眼睛盯著桌麵,臉上的神色似乎變得更蒼白了,雙手無意識地相互搓弄著。
聽得王掌櫃說道重點,眾人精神就是一振。
“死的人叫朱力,人們都稱他為朱大家人。他跟我一樣,本都不是魯鎮的人,實際上鎮子裏也就我們兩戶人家是外來的。我是五年前孤身一身遊曆到了魯鎮,因為喜歡這裏,走的地方多也累了,便在這安了家,開了這間店子。說起來,這間店子能維持對到現在,還是因為朱大家人的幫助。”王掌櫃無奈苦笑了下,接著說道:
“一轉眼就過了五年,朱大家人也在七十二歲高齡的時候去了…朱大家人是魯鎮的首富,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錢,隻知道他一直經營著茶葉的生意,在幾處地方都有著茶園。我剛來到這的時候,聽到最多就是人們對朱大家人的議論,經過打聽才知道,朱大家人自四,五十年前住在魯鎮開始,便一直樂善好施。不管是誰,隻要是家裏遭了難,或是日子過不下去了,隻要傳到朱大家人耳中,朱大家人便會伸出援手。所以鎮子上可能有不喜歡朱大家人的,但卻是不可能有辱罵朱大家人的,四,五十年來的積累,魯鎮的人們對朱大家人的愛戴,已經不是可以用言語表達的了。所以在朱大家人死了之後,幾乎所有魯鎮的居民全都會去他的墳上拜拜。”王掌櫃仰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整個人已深深陷入了回憶中。
“朱大家人死後的第七天,遭難就開始發生了。第七天的晚上,朱家的人勸走了鎮上的居民之後,隻留下朱大家人的大兒子一個人守著靈堂。而第一個出事的,也正是朱大家人的大兒子。第八天的上午,朱大家人的大兒媳婦給其丈夫送早點的時候,便在靈堂發現了其丈夫了屍體,屍體上沒有一絲創傷,卻是雙目圓瞪。經仵作檢查,竟是活活嚇死的!”說到著,王掌櫃的聲音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事情一發生,整個鎮子頓時沸騰了,各種說法層出不窮,甚至還有人自行組織起了一支隊伍,說是朱大家人的大兒子是被奸人所害,揚言勢必要找出凶手…”
“找凶手的隊伍自然是沒有什麼結果的,但災難一直沒有停止…在大兒子死後的第二天,朱大家人的大兒媳婦也上吊而亡…有的人說是殉情,但更多的人卻隱隱覺得這其中的事情不太尋常…之後的事情也證明了這一點…原本朱大家人有兩個妻子,兩個兒子及一個女兒,還有五個兒孫。其中除了早些年死去的發妻之外,自朱大家人的大兒子死後,朱家的人竟接連死去,少則一天,多則三天,朱家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竟都死了去…”說道著,王掌櫃已握緊了拳頭,低著頭,雙眼卻是無神著的。
“就在朱大家人的親人都死了之後,這個噩夢如同瘟疫一般,那些曾經在朱大家人當過仆人,幹過活的人,也通通接連死去…直到最後,隻要是曾經跟朱大家人有過交往的人,都接連的死去…什麼死法的都有,有自刎的,有上吊的,有投井…也有跟朱大家人的大兒子一樣嚇死的…的直到前幾天…鎮子裏已經死了近兩百人了…沒人知道,第二天死的會不會是自己…就是我,說不定也會在今夜死去…”說到這,王掌櫃的身子已有些微微發抖,雙目也出現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