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氣溫開始高了起來,石野舟旁邊幾個滿頭大汗的士兵都鬆了鬆裹的嚴嚴實實的衣領。剛才他們撬開了一家糧食店的大門,現在正在往車上運米。
石野舟輕鬆的拎著兩袋50KG的大米,超過了幾個扛著大米步伐有些遲緩的士兵,朝車上走去。車邊站著四名放哨的士兵,陸一平正趴在車頭,拿筆在一個打開的煙盒上寫借條,落款是他們部隊的番號、聯係方式,以及陸一平自己的聯係方式。
石野舟挑了挑眉毛,放下大米又繼續轉身去了店裏。他心想這陸一平想的真仔細,不過這糧店老板能活命就不錯了,那還有心思來店裏。
陸一平看了一下,把這張紙釘在了店裏的牆上。他們沒有多搬,陸一平隻安排了一輛車運米,轎車的載重不多。十幾袋大米就把這車胎壓的有些扁了。
陸一平隨後安排了二個人壓車回去,待車走遠以後。他轉身看著麵前的石野舟和士兵們,說道:“出發。”
兩輛車停在石野舟所說的那拐角處。陸一平皺著眉頭,看著那條有些深邃的小巷開口說道:“每輛車上,司機不動,再留兩個在車邊站崗。有動靜及時提醒我們,盡量不要開槍。其他人跟著我們進去,一旦聽到槍聲,必須放棄行動,用最快的速度回來。”
石野舟收回了看著那顆歪香樟的目光,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那麼多人,人多了在巷子裏反而沒有用。你沒有必要進去,安排三名士兵跟著我進去就行了。紅色的木門應該不多。”
陸一平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狹窄的巷道沒有說什麼。
石野舟緊了緊領口,正了正防護鏡,拎起兩把消防斧背對著陸一平說道:“你就在這,情況危急你們就先走,不要等。”
說完他就帶著三名持槍的士兵向巷道走去,不讓他們看出自己的猶豫。因為石野舟自己也沒有多大把握,他不能確定那個女人的孩子是否就在這裏。
石野舟是想一個人進來的,他也知道陸一平他們肯定不會同意。但石野舟真的不想放棄那個孩子,他無法說服自己,無法忘掉那個死去時還緊抓著他褲腳的那個女人。
巷道裏一片寂靜,石野舟隻聽到隔離服的摩擦聲和身後三名士兵粗重的喘氣聲。兩邊的門大多都緊閉著,也有少數是敞開的。
對於敞開的門,石野舟都是先推開看一下再關上,他可不想走到巷道中間的時候被喪屍抄後路。他們行進的很謹慎,但巷道的長度超出了石野舟的想象,兩邊的門仿佛無止境般的出現。
幸運的是,巷道雖然有拐角,卻沒有分支。又走了一會,石野舟有點開始急躁了起來,他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一扇紅色的木門。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女人說錯了,或者是他聽錯了。
石野舟迅速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那女人無意識的說著什麼,突然,她好像發現了站在一邊的石野舟,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動了一下手,似乎是想要抓住石野舟。當時石野舟本能的一退,拎起斧子就想劈下去,卻看到那女人勉強睜開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希望。
隨後,石野舟看到她輕微的說著什麼,慘白的嘴唇無力的抖動著,眼裏的希望之色更甚。猶豫之後,石野舟才警惕的俯下身去,聽到她氣若遊絲的聲音:‘……救他……,求你……救小旭,在前麵……我家……紅木門……小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