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業務也是最關鍵的業務,就是放貸投資。收來了這麼多銀錢,又要償付那麼多利息,那麼這些銀錢也不可能下崽子不是?所以咱們就必須通過其他方式,比如說放貸收利,比如說投資海貿行業,比如說造船行業等等來套取利潤,支付利息,賺取好處;
兄弟,你說說,這個事情,咱們是做得過,還是做不過?能做還是不能做?”
“當然做得過,太做的過了~!”鄭國泰聽著龍致遠的一通掰活眼睛都發亮,這誰也不是傻子不是,如果按照自己這位結拜大哥的意思,嘿嘿,那可不是一點點的銀錢,恐怕是金山銀山的進項,而到了那個時候鄭氏家族必然能夠一舉奠定百年基業。
歡喜之後,鄭國泰立刻想到如此龐大的計劃,前景雖然光明,但是問題必然也是不少,於是連忙開口問道:“這件事情麼,好倒是好事,隻是小弟愚笨,想著天下的事情總沒有那麼容易的,卻不知道最難的關節在何處?而且怎麼才能讓人心甘情願,將家中藏起來的銀錢放到你這裏呢?要知道利息歸利息,人將錢放到你這塊兒,最擔心的恐怕還是安全,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恐怕就算銀號開起來了,最終響應者必然寥寥。”
帶著欣賞的眼光,龍致遠笑著言到:“好,小弟現在的確是成熟了不少,未謀勝先謀敗,你說的不錯,這錢號想要能夠吸收銀錢,最大的關鍵不在別的就在於一個信字。換句話說,就是你要讓人相信你有能力保護這批銀錢,讓它們生出利錢,並且有支付給大家利錢的能力,和異地存取的相應本事;
拿遼東舉例,咱們遼東的錢號,現在已經鋪開,而且非常業務開展非常順利,很多外來的商戶到了遼東境內,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身上的銀錢存進錢號之中以為安全,還有百姓、富戶都願意將藏起來的銀錢擺在昌盛錢號裏麵吃利息,這是為什麼?
就是因為昌盛號在遼東乃是一塊金漆招牌,大家都知道我龍家商號的財富和地位,都覺得把錢放到我這裏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事情,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業務才能拓展的如此快,所以咱們要開發錢號,就必須圍繞這個信字下功夫才行。”
皺了皺眉毛,鄭國泰算是聽明白了龍致遠的意思,笑著說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要我出馬,說動皇上和我姐姐,用皇家的名義來開這個商號?”
“這不大現實,也許日後可以,但是現在麼,如果這麼做,必然招惹出一大堆的是非。這個錢號的業務不比昌盛號,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概念。昌盛號地處蠻荒邊疆,其股份又是我主動奉獻,所以皇帝陛下笑納其中,並不存在什麼與民爭利的說法;
但是這錢號麼,嗬嗬,就完全不同了。要知道這大明上上下下,最大的生意不是海貿,而是放貸,上到豪門,中到官吏,下到差役,甚至是地痞流氓,就沒有一處不放貸,沒有弄著驢打滾的,所以咱們開的錢號放貸業務必然是奪人衣食的事情,會引起一大批人的反彈,一旦新事物出台,必然各種反對之聲群起洶湧;
在遼東,說句不好聽的,正所謂財帛動人心,銀子是白的,眼睛是紅的,斷人衣食如同殺人父母,要不是這些豪商大戶同我們昌盛號有著相當多的關係,而咱們的勢力又讓一大批人有所忌憚,早就有人跳出來同我們搗亂了;
因此如果皇上入股其中,雖然能取個信字,但是卻將自己擺在了風口浪尖之上,如此卻是極為不妥當的做法,絕對不可取,所以皇上、貴妃娘娘絕對不能明麵上插手其中,隻能暗中分得一部分的股權,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龍致遠這番話,鄭國泰是同意的,說句實在話,先不說錢號的事情,就是現在,昌盛號成為皇商的一個部分,都讓文官們找了不少的毛病,又是什麼與民爭利,又是什麼聖君不言利益之類的廢話,弄得自己的皇帝姐夫心中很有些不爽;
更別說涉及到放貸這個問題了,別人不知道,他鄭國泰還不清楚?大明朝的放貸業務極其發達,上到達官貴人,下到黎民百姓,都有借錢的習慣,就他家裏麵,也有賬房專門負責對外放貸錢銀,所以裏麵的利益和水有多深他是知道的,正是因為如此,這位國舅爺才會激動的全身顫抖的同時,又害怕的全身顫抖。
瞥了眼鄭國泰的反應,見他滿臉通紅,呼吸急促,額頭都是汗珠,龍致遠知道他是為錢號的美好前景所打動,同時又再擔憂未來可能發生的問題,於是不等他思考完畢,接著往下說道:“那麼在這種情況之下,我要說的信字是什麼,不是說要皇帝陛下入股,而是要皇帝陛下帶頭支持存錢,這樣影響小得多,也不至於引起太大的風暴,更加重要的是,有了皇帝陛下的儲蓄支持,那麼自然而然能夠引出更多小百姓,將自己的銀錢放到咱們的錢號裏麵,如此咱們的錢號才能做強做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