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眾人等坐定,龍致遠走了幾步,然後羅圈作了個揖,弄得剛剛坐下的一群人,又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連聲說著不敢之類的話語,然後龍致遠見氣氛擺弄的差不多了,於是開口言到:“諸君都是這金縣的仁人誌士,各個比我這個武夫要多少幾分心思,話也不多說,我姓龍,名天羽,字致遠,身居東廠錦衣衛顆管事一職,來金縣呢,乃是為了輔助駱縣令實施征地一事,卻不想正好碰上了金州衛指揮使宋年犯上作亂,打傷駱縣尊,進攻金縣縣衙,圖謀不軌,居心叵測,妄圖自立為王,大逆不道;
幸好皇上天威浩蕩,庇佑我等迅速肅清逆匪,還這金縣一個朗朗乾坤;當然,匪逆消除之後,正事還是要辦的,所以請大家來一則乃是撫慰一二,向諸位鄉紳賠個驚擾之罪,第二呢,就是想要問上一問,我如果想要贖買你們的土地,卻不知道你們誰同意,誰不同意?”
這?這是在明搶麼?金縣士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嘩然,這個時候可是顧不上害怕了,要是將他們的土地拿走,這和殺了他們沒什麼區別。之前的駱博軒可沒有說要贖買個人土地的事情,隻是打著侵算土地,丁戶的名義做事罷了,就是那樣一種鄉紳也接受不了,團結在一切下手將駱博軒弄了個昏迷不醒,準備要縣丞上報有司,造成不能理事,有朝廷另外派人來做金縣縣令,好擺脫這位死死盯著他們的駱博軒。
現在好麼,駱博軒是弄倒了,可前門驅狼,後門入虎~!眼前這位廠衛的顆管事大人,比駱博軒還要狠毒,開口就是要所有人的土地,赤裸裸的完全沒有了任何禁忌,肆無忌憚到了極致,你要這些人怎麼可能氣順?如果眼睛能殺人,如果不是外麵還躺著那麼多剛剛死去的屍體,這些鄉紳早就跳起來了,要同想要奪取他們基業的敵人拚命。
不過話說回來,總有那不怕死的,坐在右邊的一位鄉紳滿麵悲憤的高聲說道:“你要搶我們的田地基業?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你殺了我吧,我不賣,那是我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命,我賣了它,怎麼能夠對得起先人?
諸君,大家團結起來,說不賣咱們就不賣,我還真不信,他能將我們這些人斬盡殺絕,你隻要殺剩一人,我們到金鑾殿上也要討個公道~!”聽著這個傻大膽的話語,邊上的幾位仗著自己有後台的鄉紳也跟著七嘴八舌的喊了起來,這個高叫我家誰誰乃是邊軍之中的大人,那個說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放棄家裏麵的土地。
心中一愣,嗯,龍致遠點了點頭,好麼,這鮮血和屍體也抵不過人對於財富的貪欲麼,既然如此,你們想死我又怎麼能不成全呢?噗呲,龍致遠一樂,沒有搭理幾位慷慨激昂的鄉紳,一揮手,直接上來幾名武士,如狼似虎的將這些人如同抓小雞一樣,拖了下去,然後幾聲淒厲的慘叫之聲,整個大廳上立刻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龍致遠轉身從身後的案幾之上,拿起了一張寫滿字的紙張晃了晃,笑眯眯的言到:“根據逆首宋年的口供,這幾位仁兄勾連反賊宋年造反,我代表朝廷將之斬除,也算是除去了這金縣的安全隱患,他們的家產沒入官中,所有家人發配關外為奴,至於他們的後台麼,很快就有遼東錦衣衛指揮使李如楨大人親自偵緝,將這幫不顧念皇恩之人拿下,以正視聽。唉,這人啊,嘖嘖,心總是太大,蒙住了雙眼,看不清楚前麵的路是什麼,這樣就容易摔跤,會出岔子,你們說說,如此是好,還是不好呢?”
一眾士紳有哪膽小暈了過去,嚇的尿了出來,而膽子大些的也一個個的麵無人色,不敢言語。這還說什麼呢?總歸是要先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再說唄,現在人為刀俎,你為魚肉,還有什麼可以說的?趕緊將地契交出去了事吧,這就是個混世的魔王,活著才有希望。
有哪膽子大的,頂著麵色蒼白,戰戰兢兢的開口問道:“大人,大人,您既然要,我們就全部捐獻出來,也就是了,但求您刀下留人,饒了我們這幫不開眼的小人,給我們一條生路走走吧~!”說完,也顧不得旁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如雞啄碎米一般。
見有人上道,龍致遠走到哪跪在地上的人麵前,扶起了這位全身顫抖的鄉紳,淡淡的笑著言到:“這位父老,怎麼如此說話,我代表皇帝陛下來金縣開拓港口,經營海貿,怎麼可能做出強買強賣的事情呢?捐獻是不需要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大家吃虧不是?要真是如此,那不是傷了皇帝陛下的仁德?所以我現在提出三種方式,置換、贖買、換股;
第一種,置換,就是用這裏的土地,置換關外的土地,一換二,換句話話說,你在這裏擁有五十畝,到了關外女真地界,我做主給你換個一百畝,當然,這些土地肥瘦參半,都是沒開墾的荒地,但是我能保證這些土地絕對不會比你們現在手上的土地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