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宋年坐上金州衛指揮使這個位置是誰推薦的?可是李成梁本人,那麼現在他推薦的這個指揮使出了如此大的問題,又是白蓮教的黨徒,大小明王的後人,又與倭人牽扯深深,要真的讓朝廷知道了消息,如此一來,他還能脫了幹係?
白蓮黨徒在軍中看這樣子恐怕不止是金州衛指揮使宋年一人,其中定然是牽連甚廣,如此一來,要是朝廷知道了,必然大動幹戈,而文官集團也必然窮追猛打,大做文章,連消帶打的將李家在遼東的根基鏟除,皇帝陛下估摸著也會插隻手進來,以更好的對遼東進行實際上的控製,如此對日後李家那可是一大壞處,所以不管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也好,還是從事態發展的狀況看,李家都不可能讓消息擴散出去。
正思索著,就聽到有縣衙的下人回報說駱博軒醒了,龍致遠連忙向著後堂走去,對於他來說,駱博軒雖然在這次對金縣大戶的事件之中處理有些失當,但畢竟是特殊情況,事先誰也沒有想到這金縣居然藏著宋年這麼一個大鱷魚,現在吃了如此大的虧倒也不怪他。
來到房內,見到駱博軒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床頭,見到龍致遠來到,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他連忙上前幾步,溫和的說道:“雨亭兄,可是好些了,唉,都是兄弟照看不周,讓你受了如此大難,心中甚是過意不去呢,在這裏可是要向兄長賠罪了~!”
麵上流露著幾分慚愧的顏色,駱博軒說道:“致遠老弟這話可是說的太過了,完全是為兄大意才有此劫,真的沒有想到,這金縣的大戶居然如此大膽,看來我似乎真正是觸及了他們的痛處了,不過這樣也好,有了我這個借口,想來致遠老弟能更好的應對整個金縣的局勢。”
嗬嗬一樂,龍致遠對駱博軒這個反應很是滿意,一醒過來,想的不是什麼報仇,而是滿腹心思的為自己考慮,就這份心思,就是他最為看重的,態度決定一切麼。將尤煦舉報宋年,以及宋年如何率領兵馬攻打縣衙的事情說了一遍,把白蓮教和倭人細作之類的緣由隱藏了起來,畢竟關係重大,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少一分泄露的機會。
龍致遠笑著對駱博軒說道:“雨亭老哥,現在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不管金縣的大戶們選擇哪一種方案,都將隻能依附於我們,不會再成為咱們的絆腳石,這一切,你的功勞是最大的,你盡管安心養傷,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仰仗老哥呢~!移民安置等等問題,到時候可是還需要你老哥多多費心才是。”說完這些,見駱博軒依然顯得虛弱和精神不濟,又安慰了兩,走出了房門問了問在邊上一直守候的大夫,得知沒有什麼大礙,也就放心不少。
出得房門,龍致遠的腦袋又回到了思考之中,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航海怎麼才能夠推動起來,在短時間內發展呢?人員好辦,有胥民、的存在,想來問題不大,雖然他們未必能夠有遠航或是操控大船的經驗,但是總歸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主兒,適應能力應該不錯,隻要用軍法約束一段時間定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隻是之前的年把來探路的人肯定不多,畢竟相隔萬裏之遙,第一批胥民百多人來了遼東之後,獲得的好處,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一陣才能有所效果;
以龍致遠的分析,原本胥民內部也一定有利益糾結,總是有上位者的存在,大量胥民如果東進北上,那麼對他們內部利益的糾葛必然產生變化,到時候,想必胥民中的上位統治者未必能幹,除非可以給他帶來更多的好處。
當然胥民不能夠在第一時間北上,這種後果,龍致遠早就已經考慮到了,對於他來說原本也不希望他建立起來的未來海軍成分過於單一,這樣沒有一定的製衡能力,對於出航在外的船隻人員,控製力將會大大減弱,對於長遠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除去胥人的力量之外,龍致遠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打算,不可能再一棵樹上吊死。一則,他能夠從蓬萊水師裏挖些牆角,弄來些蓬萊水軍的老卒們,作為經驗指導,這些人多少有些戰爭經驗,打過海匪,雖然沒有遠洋經驗,但是近海的之中的巡航知識,那也是極為寶貴的和需要的;
再加上還有海沙幫的那幫豪傑,也是水上來來往往的好漢,這些人常年跑海貿,吃航海飯,都是有著不小的海上本事,讓他們跟著自己吃飯,對於控製住他們關鍵命脈港口的龍致遠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問題~!